,惟恐得罪来使。若被他们掉个枪,不要得到手的皇帝,不着杠起来。
袭遂原是汉,并不推辞,自然谏。贺也自知不合,极抵赖。袭遂正:“大王果无此事,这是大善的妄为了,罪有应得,由臣将他治。”
史乐成等人,心中虽不为然,究竟因是新主,不便多言。仍是袭遂在旁看不下去,力请贺减少随从。贺倒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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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即登位,拜昌邑相安乐为长乐卫尉,此外随来的一班幸臣,统统授为内臣。一天到晚,仍与内臣游狎。一见貌女,立刻召侑酒侍寝。又把乐府中的乐,悉行取,叮叮咚咚,闹个不休。
那还得了。没有法,只得忍气吞声地去把袭遂召回,好言劝一番。袭遂听了,便与王吉二人,合缮一书,叩谏,大略举殷宗故事,叫他谅暗不言,一切国政,全归大将军决,幸勿轻举妄动等语。
哪里知贺手下的幸臣,已有七八百人之多。再加幸臣手下的幸臣,也有数百。驿中一时不能凑数,只好把所有的劣病,统统献。劣病,如何追得上贺的良骏?沿途倒毙,本是意中之事。谁知贺的幸臣,狐假虎威,不胜扰。
直至晚上,一班朝使,以及随从诸人,方始赶到,都言力不足,沿途倒毙甚多,原来各驿所备匹,寥寥无几,总新主都,从吏不过百人。
贺看了之后,假装称赏不置,立时同了大众急急登程,他一个人仍是骑着他所蓄的那匹大,把缰一提,用平生绝技,一气跑了一百三四十里。回看看从人,却没一个影。其时已到定陶,他无奈只得驿等候。
贺至此推无可推,方始一下车,步至帐前,伏在地上,俯首无闻,算在举哀。礼毕,先以侄礼见过上官皇后。这位侄,倒比她大着数岁。
但是那班幸臣,个个都想攀龙附凤,谁肯中折回?袭遂左右为难了一会,竟会作主,挑选一百余人,准令随行,其余人等,饬令自由都,不得在此喧哗。这样一办,次日方能成行。及抵济,贺忽然要买长鸣、积竹杖起来,因为这二,是济的著名土产。
当下由上官皇后下谕,立贺为皇太,择吉登基。贺自至即位,幸有袭遂耳提面命,总算尚无大错。便尊上官皇后为皇太后。又过数日,将昭帝奉葬平陵,庙号孝昭皇帝。
大善系官目,故号大。当时立在贺侧,即由袭遂亲自动手,把他拉,付与卫弁正法。并将所有妇女,各给十金,遣回原家。案既办了,又启行至灞上。距离都城已近,早有大鸿胪等郊远迎,恭请贺改乘法驾。
大善奉了贺命,便将民间妇女,稍有姿首的,拉登车,用帷遮着,驱至驿舍。贺如得异宝,顺手揿着便。
再前至城门,袭遂复申前请。贺尚推说城门与郭门相同,且至未央东阙,举哀未迟。及城,到了未央前,贺面上只有喜,并没戚容。袭遂又忙指示:“那边有棚帐设着,就是大王的坐帐,赶下车,向阙府伏,哭泣尽哀。”
其实于贺毫无用,无奈这位新天一定要办。还是袭遂再三带骗带劝,总算只买了长鸣一百只,积竹杖二百,趱程再行。晚宿弘农,贺已沿途望见貌民女,不胜艳羡。暗使大善佳丽,送驿中。
贺乃换乘龙辇,使寿成御车,袭遂参乘。行近广明东都门,袭遂向贺陈请:“依礼奔丧都,望见都门,即要举哀。”贺闻言,托词痛,不能哭泣。
也不问她们愿与不愿。可怜那班村姑乡妇,怎敌得这位遇缺即补皇帝的威力,只好吞声饮泣,任其所为。事为史乐成等所知,便怪昌邑相安乐,为何不加谏阻。岂知安乐是个拍好手,那敢去扫新主的兴致,仍去转告袭遂,要他来作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