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靠着短墙,向里面瞧了一会儿,瞥见西南角上有几个十五六岁的丫,在那里寻折柳地游玩,他心中一想,我转了半天,终没有转了去,倒不如去问问她们,教她们指指,或者可以去。
她倒是一惊,忙立定脚,朝着墙外这个人问:“你是哪里来的野男?跑到我们家园里面来什么呢?可是不是想来偷我们的草的?”
他想到这里,壮着胆,循着短墙,一直往那几个丫的所在绕来。一刻儿,到了那几个丫玩耍的所在。
一手执着扇,一手拿一条蛇绿的绢帕来,一面拭汗,一面赶着,这时坐在地上的穿红绡的丫,对穿白月的丫笑:“你看那个蹄,是不是发疯了。
她蹑足潜踪地溜到那蝶儿的后面举起扇,要想扑过去,那一只蝶儿,竟像生了睛一样,霎时又翩翩地飞去了,她一急,连连顿足:“可惜可惜!又将它放走了。”
你若是一告诉,我可又要挨一顿好打了。”她答:“你既然这样的害怕,为什么偏要这样的呢?”他慌忙哀求:“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个穿月白的丫笑:“痴货,你放心吧!她是和你开玩笑的,决不会回去把你告诉的。”
那个扑蝶儿的笑:“好!我因为那只蝶儿实在可,想将它扑来,描个模,可是我费尽力气,终于没有扑到。刚才委实没有看见,绊了一个跟斗,不想就掼在你的上。”
她可是吓得一大,仔细一看,便气得骂:“瞎了睛的小蹄,没事兀的在这里闯的是什么魂?难我们坐在这里,你没有看见吗?”
不过只隔着一层墙,所以一切都能看得清楚,他屏着气,先靠着墙上面的篱向里面瞧去,只见一个穿红绡袄的丫,和一个穿月白衣裳的丫,坐在草地上数瓦。
还有一个穿酱紫小袄的丫,大约不过十二三岁的光景,上梳着分心双髻,手里拿一把扇,在那里赶着玉蝴蝶,那一只蝴蝶,被她赶得忽起忽落,穿渡柳地飞着,她可是赶得香汗淋淋,细细,再也不肯放手。
她仍然不舍,复又跟着那一只蝶儿,向西赶来,走未数步,她被一件东西一绊,站不住,一个跟斗栽了下去,正倒在一个人的肩上,她睁一看,不是别人。
正是那个穿红绡的丫,她连忙爬了起来,对着那个穿红绡的丫,嗤嗤憨笑,那个穿红绡的,正坐在地上瓦,得兴,冷不提防凭空往她上一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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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一只蝴蝶儿,赶得浑是汗,兀的不肯放手,一心要想扑住,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么?”那穿月白的也笑:“她发疯与你有什么相?你尽去说她什么?今天让她去赶够了,但看她扑着扑不着?”
坐在地上的两个丫,听她这话,连忙一齐站起来,向他一望,同声问:“你这野汉,站在墙外什么勾当?快快地说了来!如果延挨,上就喊人来将你捆起来,问问你究竟是什么的?”他站在墙外,看见她们游戏。
她两个有说有笑的,那个扑蝶的丫,一句也没有听见,仍旧轻挥罗扇,踏着芳尘去赶那蝴蝶,又兜了好几个圈。好容易见那只蝴蝶落到一枝芍药上,竖起翅膀,一扇一合的正在那里采粉,她嘻嘻地笑:“好孽障,这可逃不了我的手了。”
她听得这句话,喜得什么似的,跑跑地走开,一直向西边墙跑来,她一抬,猛地看见一个人,在墙外向着篱望个仔细。
她听了便用手指着骂:“扯你娘的淡呢,谁和你罗嗦,上告诉小去,可是仔细你的。”那个扑蝶的丫听了这话,登时一惊惶的神气来,忙着央告:“好!千万不要告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