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手机。”裴嘉洛抄起了手边的木尺，命令：“左手伸来，”嘉怡这才明白了这木尺的实际用，她心虚气短，老实伸了左手。

总是写着写着就被其他的事引去了视线。譬如放在桌上的钢笔，木桌上刀刻的痕迹，整洁净的文件夹立中夹着的一张A4纸，坐在沙发上单膝撑着笔记本电脑打字的裴嘉洛，他今天实在太不像他了。

“过来。”他叫她。嘉怡抠了抠手机壳，站起，小步小步走向裴嘉洛。“我让你什么的？”裴嘉洛问。嘉怡小声说：“写作业。”“你在什么？”

松散的领，西装下赤着的双脚。还有他的手表，没有扣在手上，而是随意扔在桌上。这是裴嘉洛的地盘，每一地方都是属于他的痕迹，呼间都是他的气息。

从今往后，嘉怡都不会在半夜伤心得偷偷哭了。＊＊＊已经许久没有写过家作业了。乍然再动笔，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了。

周家傲给她发了不少消息，说自己到家了。问她在嘛，又絮絮叨叨写了一堆小事，从自行车胎有些漏气了到家里的梅还没开始长就要谢了。周家傲真的是个明朗的格。

裴嘉洛的木尺轻轻拍在她手心里，声音沉沉说：“放平。”她张开手指。“啪…”又一下打了下来，这比前面五下都打得更重了。嘉怡惊叫一声，很快，她又死死咬住嘴，将所有呼声咽回肚里。到第八下的时候。

“刚刚是谁给你打视频？”她咬了咬“同学。”“哪个同学？”就这么四个字，嘉怡就意识到裴嘉洛应该是看到周家傲了，但她抵死不认，摇说：“普通同学。”两人目光对接，一个冰冷一个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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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里另一个声音让她扔掉刀片，对她说：“嘉怡，你别哭，别怕，还有我保护你，你还有我呢。”她用手指将自己的嘴角提起来。

“你在什么？”他问她，目光寒凉，她声音哽了哽，觉心重新动起来了，她才小声：“我看一下消息。”

她对自己说：“嘉怡，你真是贱，你就不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另一个声音的现，可能就在那个晚上，她就拿刀划开手腕了。

下一秒，她的手机就叮叮咚咚狂响了起来，嘉怡心脏险些炸裂，她惊恐地捂住手机，发现这个动作无异于掩耳盗铃，便赶挂了视频通话。

看着镜里的自己又说了一遍：“别怕，还有我呢。”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她，那她自己来自己，她把那个弱无能的嘉怡保护起来。

她开始觉得源不在于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在于她从生开始就是个累赘，是多余的那一个人，她好累，好累。

她完全没有了专注力，索自暴自弃，见裴嘉洛正专心电脑，她借着文件夹的遮挡，从书包里拿手机，翻起了消息。

“嘉、怡。”两个字一字一顿冰冷地在她耳边响起，她心直接拉平了。面雪白，她抬看向裴嘉洛。

“打多少下？”“十下。”“啪…”第一下在她手上时并不很疼，只是声响大。但她还是低呼了一声。裴嘉洛木尺微顿，很快第二下又在了她手心里同一个地方，痛一次比一次迭加，到第五下时，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裴嘉洛：“伸来，”她将手伸去。

即便嘉怡并不喜他，也不可否认看到他分享的琐碎时心情是愉悦的，她观察了一下裴嘉洛，见他拧着眉大概是在理什么棘手的事情，暂时无瑕顾及她，她便飞快回了周家傲一个字：“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