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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回老大人开科取士白安福建醮(2/3)

再说广东会馆众人,见陈李翰林,何黄知县,立即带齐鼓乐,闹闹齐到皇城内迎接。陈、李、黄、何四位新贵骑了骏,威风凛凛簇拥会馆而去。及到门前,鼓乐喧天,炮声震地,所有乡邻戚友齐来恭贺,开筵款客,自不必说,足忙了十余天,诸事方才停妥。又值武场放榜之期,又复沸沸扬扬,京城中十分闹,那些武馆中伙,各想争红,预先走到兵里用些小费,买通门路,听候名字走报。闲话少提,回表广东会馆众武举,各各喜齐集专候捷音。忽闻人声喧闹,报到李中榜,又报宋成恩、白安福同中土,及后又报赵虎又到了,是时会馆中人十分大喜,见日下已报四名,大约还有一二名亦未可知,因此各人加倍喜悦,谁想广东科额只限数名,不能过额多中,直至揭晓之时,方且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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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刘二军机听罢安福所奏,说:“有这样凶恶之人,地方必定受害。”随即批准本章,着礼颁发文凭一,准广东新科翰林、侍卫五人旋乡祭祖,建醮酬恩。如有土豪恶绅恃拦阻,滋生事端。准该翰林等指名禀督抚衙门,恭请王命,将该豪惩办,以效尤,而挽刁风也,钦此,钦遵。白安福等领了护文凭,即刻叩谢天恩,辞朝别驾,同回会馆,将来批允准各情,对各乡亲说知,然后着人雇定船只,随手收拾行李下船,趁着风开行,夜即湾泊。光陰迅速,日月如梭,船已行了一月有余,所有险恶滩,尽皆渡过,惟是尚须半月,才能到埠。幸他们每日在船内,论古谈今,说说笑笑,不觉寂寞。

即散班退朝,各回公寓,这且不提。

是时广东各武举在会馆迎宾送客,忙忙碌碌闹了些时。李芳等四名新士,殿试后授职,再写家书报喜。光陰似箭,不觉过了十余天,兵牌示殿试日期,各新士闻知,至期齐集武英殿考试,众大臣挑选技勇超群者,呈陈刘二大人复定甲,然后命各士朝考授职。广东李芳与宋成恩,翎侍卫,赵虎拨归营用守府,白安福蓝翎侍卫。武科状元系山东省人。各新士授职已毕,退朝回寓。再说广东会馆内新贵白安福乃锦纶行内人。因前者胡惠乾在少林寺学习武艺专打机房,行内诸人被胡惠乾打伤命,不知其数,安福见屡受其欺,所以转行习武,今日幸喜了侍卫,谅必可以报仇,一来与行内众亡友愤,二则与锦纶堂争气,事非一举两得乎?惟是计将安,当时再三思想,偶然想起妙计,连忙请了众乡亲及新科翰林陈景升、李芳等堂会议。各人询问安福有何大事商量。

那陈、李二人商议妥当,连夜修起本章,一闻朝楼立鼓,连忙唤了家人,请各位快些梳洗,赶急上朝奏。是时文武五位新士,一同前往朝房听候,忽闻钟鸣鼓响,即见内侍拥了二位摄政大臣临朝理事。百官朝礼已毕,只见黄门官说:“有事班启奏,无事卷帘退班。”话尚未完,只见左班中闪翰林陈景升,手捧本章,急步上前,又有右班中新侍卫数人班跪下,称:“臣陈景升、李芳、白安福、宋成恩、赵虎等有事启奏,恳请鸿恩,伏乞谕允,不胜欣幸,待命之至。”那陈刘二军机闻奏,即命内侍将奏章取来阅看,已悉各情,均宜允准,惟据称请假省亲,尚与例相符,至建醮酬神这些细事,何须上渎宸聪?那时白安福闻此谕言,急忙回奏:“臣安福原系锦纶堂人,因被胡惠乾凶恶,连年扰累,以致损伤人命,闻言畏惧,得通行歇业,以避其凶,臣是以转行学习弓,今幸邀天眷,侍卫内廷。臣等回籍,必定建醮酬神,又恐受胡惠乾恃阻住,有玷朝廷官威,故特奏明请旨。”

忽一日,见船家报说已西南地界,各人闻报大喜,即着家人预先收拾行李,免致临时匆忙,有遗失脱落之患。各从人领命,加意检。不一日,船至羊城码,将船湾泊停当,搭起扶手板,各人即着挑夫担齐行李,起岸回去,下慢提。

安福:“无事不敢惊动,缘弟本是锦纶堂行内人。前者因被胡惠乾欺压,经讼多年,其中冤抑事情,弟虽不言,众位亦定知详细了,即如弟之转行习武,亦一旦有幸,好与敝行气,今藉老天开颜,成就功名,尚恐独力难支。故请诸公商酌,实为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筹度万全之策耳。列公尊见如何?”陈景升:“此事兄即不说,弟等素知胡惠乾凶恶,但未悉吾兄怎么设法?”安福:“弟现思得一计,奏明某等告假回乡,祭祖省亲,并在锦纶堂建醮酬神。借重陈李二位先生名字文武联衔奏。陈刘二军机系本科主试,与某等有师生之情,若见本章,必然询及锦纶堂建醮之事,弟即陈奏胡惠乾恶迹,恃势横行,官民畏惧,惟恐临时被其拦阻,酿成祸,故特明请谕旨,如蒙朱批允准,方敢举行。倘遇胡惠乾十恶不赦,再来闯祸,我等即禀明督抚,恳求拨兵卫护,胡惠乾虽横,焉能亲我何哉?如此乃能争气也。”众人闻言,齐称:“妙计!果然见不差。”安福拜谢。景升、芳二位连夜商议,写定奏本,待明早奏,众人晚膳已过,各人回房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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