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航仰望一下天,只见已是辰时光景,谅来天地二并,未依时放一航长等人,清虚长已经下令烧山。
但他望望那环绕长谷兴天接的峰,不由暗皱眉,长谷内方圆不下十余里,以火攻不见得会有多大效果,以火药爆破,或可将那些机关布设毁去,若说要把四面的峰峭炸平,却是绝不可能之事。
那么长谷,仍然只有前面的谷,与后谷的树阵两通路。
方在忖思之间,只见那钻动,沿着山峰之下已然烧起了一火墙,一时烟弥漫,火光大起。
此时已人秋,草木枯萎,一经引燃,立刻延烧起来,火势之态,数十丈外炙蒸人。
那丛林与山峰之间,所有的小树草丛经除去,中间约隔着十余丈的距离,是以火势虽大,只能向山峰之上烧去,不能延烧回来。
志航放目看去,只见除开放火之外,丛林之中到均隐伏着不少人严阵以等,序列分明,层次井然,俱各手持弓矢,各暗,不论何有人冲来,都难以冲过这一封锁线去。
志航不禁暗暗,为钦佩清虚长的布署周密,调度有方,看来果有一举平长存谷去?
还有南海神尼是否已被天地二诱人谷中而去?
忖思之间,已迈步走到了白蔷薇附近。
白蔷薇虽未当真一怒而去,但却背后向志航倚树而立,连也未回一下。
志航心绪烦,对白蔷薇的任矫情,也有颇多的不满之,当下故意冷笑了一声,:“姑娘还没走么?”
白蔷薇默不声,依然不曾回。
但她双肩微微搐,似是正在俯首饮泣。
志航顿时有些后悔起来,不论白蔷薇如何任矫情,她毕竟曾侍奉了自己母亲多年,论关系与自己亲于兄妹。
何况她孤由海外来到中原,冒险九死一生之险要替母亲报仇,和寻找自己下落,这份情谊,自己应该生念才对,怎么为一角就针锋相对,冷言讥讽起来?
他越想越觉惭愧,一时之间,白蔷薇的诸般好又一一浮现脑际,当下但觉鼻发酸,忍不住双泪动眶而。
他轻轻的的喊:“薇妹!…”
声调凄惋颤抖,一付不克自持之态。
白蔷薇满面泪痕,霍然转过来。
志航轻声又:“薇妹,我不该这样待你,我…”
他顿足一叹:“我真是死有余辜!”
白蔷薇双目中放两异样的光辉,定定的望了志航一会,忽然纵扑到他的怀中,喃喃的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惹你生气,你原谅我吧!…”
她仰起脸来,眸光情款款的凝注到志航脸上,幽幽的又:“十几年来我和师父相依为命,师父每天都提起你来,她老人家每次总是说希望我们将来…”
她跺脚叹息一声,接:“这只能怪我,要是我早陪你去海外就好了!嗨,我…我真后悔死了!”
志航一时也不免唏嘘无言,死亡的影威胁着他,最多他也只能再活上一年,下肩上还挑着这样多的重提,即使能与自己母亲相聚,母又能团聚得了几时?
他微喟一声,:“万事皆有前定,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有些事都是人力所难改变得了的,我们也就听其自然好了!”
白蔷薇哽咽了一会,试探着:“现在,我们…不能走么?”
志航轻轻摇摇:“目前我尚有几件无法脱之事,必须先行个了结,不过最多也不过三四日光景…”
忖思了一会,又:“姑娘是否可以先到叙州城中等我?”
白蔷薇睨了他一,:“怎么叫姑娘了?难我们的关系…”
志航赧然一笑,改:“薇妹…”
白蔷薇凄然应:“让你一个冒险留在这里,我实在不能放心,如果你不能陪我立刻就走,我就只好陪你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