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没接，他修长的手指始终没离开玻璃杯的边缘，她咬咬，还是喝了。阮知涵遭受重击。

他相信母亲同样会赞同“刚好周女士还没给你找到合适的家教，真找到了，你大概率不满意…你这段时间就去当阿澄的学生吧。”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阮知涵前科累累。

他极有耐心，能跟她耗一整天，她快中考的时候，晏澄受周女士所托，当过她半个家教。差没把她折磨疯不说，她还敢怒不敢言，不过，成果斐然，她最后考上一所中等偏上的中。

之后，晏澄去英国，她的中生活格外放肆，成绩再度一落千丈。阮知洲倒很赞同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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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耐不住他认真起来有不怒自威的气场，事一丝不苟，跟有迫症似的，要求极，而阮知涵成天懒懒散散，打着及时行乐的旗号为非作歹，四玩。

“带上你的书。”她笑容全无，双肩瞬间垮下去，偏偏不好反悔，很快朝阮知洲投去求救的小神。晏澄在小事上纵容她，在学业上可不一样。

妹妹去务农，他一样讨不了好，说不定就把两兄妹打包起来一块发放了。阮知涵在搞人际关系这方面颇有天赋。

她去被晏澄教，确实是会很痛苦，但是，阮知洲的快乐就建立在阮知涵的痛苦之上，他喜闻乐见“往好想，你晏澄哥哥在别的方面对你掏心掏肺地好，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阮知涵被亲哥损上一顿，躺着直叹气。

她也很快反应过来，阮知洲的境跟她差不了多少，连忙转移阵地“晏澄哥哥。”晏澄看她，她的稍微低下，长发安静贴着肩膀，仿佛被夺去所有生机，不一会儿，她的肩颤了颤，翘首以盼，他即便知她的表现有夸大的嫌疑，依旧为难。

他在她心里，反而比阮知洲这个亲兄长更有威严。阮知涵搬起石砸自己的脚，委屈地撕开一块薄饼，地嚼着。晏澄见她吃得没滋没味，担心她噎着，挪杯到她面前。

阮知涵听到母亲的名讳，心有戚戚，她确实不想当放娃，雀跃的手老实叠着放在上“哥哥，你去说说。”阮知洲哪有可能帮她，他自难保。

她调得要命，动不动找理由休息，时不时发脾气，没几个家教教得动她，在晏澄面前，她至少不敢耍招，更不敢发脾气。晏澄待她虽好，但从不是无底线地溺她。

传统，阮知涵走不了考这条路就算了，但要连英有名气的大学都去不了，就给她买块田，让她回乡下地去。

“阿澄对你那么好，你别伤他的心。”话音刚落，阮知洲又笑了一阵。他和晏澄多年朋友，他帮晏澄打过架，晏澄帮他写过的作业几乎能堆成山，他太了解这个好兄弟了。晏澄不严厉，也不会打骂人。

晏澄思索半晌，迎合她的期望，说：“你明天过来。”阮知涵咬着，极力扼制快现原形的喜。晏澄的角余光捕捉到她的欣喜，明知下面要说的话会打击她，故意淡然地说下去。

“兴你个，”阮知涵双手抱臂，愤愤不平“我那不是去玩的，是去送命的。”她大半年没见晏澄，全然忘却以前的事，现在可好，去送人了。

她的计划现了些许差错，便将她至于万劫不复之地，她不禁叹，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晏澄在的时候，阮知洲不好笑声，现下，只有兄妹两人在车上，他脆放声大笑“怎么？明天就能找阿澄玩了，你兴得说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