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惩罚她自己，分明是来折磨他的。

阮知涵拿起那团皱的纸，糊着重一回“可以了，我要去洗澡。”晏澄知她懒。但她的懒惰程度有时还是超乎他的意料，他动了动手指，示意她可以离开，又说：“洗完记得写作业，我等会检查。”昨晚碍于时间限制。

他讲题的速度比较快，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掌握，今晚刚好有大把时间跟她耗着，他有信心能慢慢扳正她的学习态度。阮知涵本以为她的手成那样了，能少写功课，如今看来，没指望了，可是，轻易放弃也不是她的风格。

＊＊＊阮知涵的右手多一细细的划痕，即便血珠没来得及渗就彻底凝固，它依旧缓缓长到晏澄心上去了。右手是她的惯用手，细长的伤愈合得快，但时不时会传来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有一次，不幸地以正面趴地的方式摔倒在糙的沙砾中，脸上添了几伤，两手手掌则充当刹车工，双双磨破，她当时的样好不凄惨，有段时间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给他留下极其刻的印象。

她一步步挪回他跟前，故意手上的伤，肌使劲挤，暗示他给息的空间。晏澄咽下一，略扫一她的手“洗澡的时候，记得带手，别沾。”

阮知涵双肩耷拉下来，摆生不如死的表情，故意踩很响的脚步声，拖拖拉拉地走开，他摇摇，暗自发笑。阮知涵的确很听晏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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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打瞌睡。白炽灯下，她柔顺的黑发富有光泽，肌肤白，弹可破，他观望片刻，不知不觉间，手已碰到她的右脸脸颊，他眸中的温柔如镜，镜中只会浮现她的影像。晏澄的指尖戳戳她的脸颊，极好，就多戳了一下。没料到的是，直接把她戳倒了。

她傻乎乎的模样动了他心底最柔的那块位置，他找来另一把椅，在她侧坐下，说：“手伸来，”晏澄的语气不改，一如既往，淡过白开。

那时，阮知洲一旦带阮知涵一块去找他，总是他负责端着饭碗喂她吃饭，而她裹得像两只粽的手只负责加油打气。

她趴倒在桌面，再懵懵懂懂地抬起，疑惑“我怎么睡着了？”晏澄一本正经地答：“问你自己。”她看向他，眯着睛，神智不太清明。

她不得不用左手笨拙地挖饭，反手握勺的方式像刚学会自己吃饭的幼童。晏澄见她吃得别扭，一度有直接喂她的冲动，不过，她小时候，晏澄还真喂过她，她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喜跟同学玩追逐游戏。

她的右手上塑胶手，举起，仅靠左手完成洗澡的一系列动作。过程比较糙，但一样工作都没落下。洗过澡。

晏澄推门来，目所及的便是堆得七八糟的书籍，他靠近看，她的脑袋往下一一的，和小乌像了个七八成。

前的景象虚虚实实，如星般过。晏澄集中注意力，目光重新聚集在她上，她的没受影响，不一会儿，吃光一盘咖喱饭，连颗饭粒都没留下，她满足地拍拍小肚，随意拿张纸巾嘴“我吃完了。”他放下餐，指指自己的嘴角“没净。”

她拎着书包晏澄的书房，毫无局促，自在地霸占他的办公桌和转椅。书籍在桌面上铺排开来，挤得他的笔记本电脑无安家，而阮知涵不那么多，一边写作业一边翻书，很快搅他桌面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