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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和冬妮亚偶然在路上相遇。冬妮亚邀他到家里去玩。

“我爸和我妈就要到博利尚斯基家去参加命名礼。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保夫鲁沙，

你来吧，咱们一起读列奥尼德·安德列耶夫［列·安德列耶夫（１８７１—１９１９），

俄国作家。…译者］的《萨什卡·日古廖夫》。这本小说很有意思。我已经看过了，

可是非常愿意和你一起再读一遍。晚上你来，咱们一定可以过得很愉快。你来吗？”

一小白帽扣住她那密的栗发，帽下面那双大睛期待地望着保尔。

“我一定来。”

他们分手了。

保尔急忙去上班。一想到他要和冬妮亚在一起度过整整一个晚上，炉火都显得分外

明亮，木柴的噼啪声也似乎格外畅。

当天黄昏，冬妮亚听到他的敲门声，亲自跑来打开宽大的正门。她有抱歉地说：

“我来了几个客人。保夫鲁沙，我没想到他们会来，不过你可不许走。”

保尔转想走，但是冬妮亚拉住他的袖，说：“来吧。让他们跟你认识认识，

也有好。”说着，就用一只手挽着他，穿过饭厅，把他带到自己的住室。

一屋，她就微笑着对在座的几个年轻人说：“你们不认识吧？这是我的朋友保尔

·柯察金。”

房间里的小桌周围坐着三个人：一个是莉莎·苏哈里科，她是个漂亮的中学生，

肤微黑，生着一张任的小嘴，梳着风的发式；另一个是保尔没有见过的青年，他

穿着整洁的黑外衣，细个，油光光的发梳得服服帖帖的，一双灰睛现寂寞忧

郁的神情；第三个坐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穿着非常时髦的中学制服，他就是维克托·列

辛斯基。冬妮亚推开门的时候，保尔第一看到的就是他。

维克托也立刻认了保尔，他诧异地扬起尖细的眉。

保尔在门一声不响地站了几秒钟，用充满敌意的光盯着维克托。冬妮亚急于打

破这令人难堪的僵局，一边请保尔屋，一边对莉莎说：“来，给你介绍一下。”

莉莎好奇地打量着保尔，欠了欠。

保尔一个急转，大步穿过半明半暗的饭厅，朝大门走去。冬妮亚一直追到台阶上

才赶上他。她两手抓住保尔的肩膀，激动地说：“你为什么要走呢？我是有意叫他们跟

你见见面的。”

但是保尔把她的手从肩上推开，不客气地说：“用不着拿我在这些废跟前展览。

我跟这帮家伙坐不到一块。也许你觉得他们可，我可是恨他们。我不知他们是你的

朋友，早知这样，我是决不会来的。”

冬妮亚压住心的火气，打断他的话说：“谁给你的权利这样对我说话？我可是

从来没问过你，你跟谁朋友，谁常到你家去。”

保尔走下台阶，园。一边走，一边斩钉截铁地说：“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我

反正是不来了。”说完，就朝栅栏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