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这次军事行动的目的是截断波军逃离基辅的
唯一通路。舍佩托夫卡共青团组织的一个团员米什卡·列夫丘科夫在这次渡河时牺牲了。
当队在晃的浮桥上跑步前的时候,从山背后飞来一颗炮弹。它在战士们
上呼啸而过,落在里爆炸了。就在这一瞬间,米什卡栽到搭浮桥的小船底下,让河
吞没了,再也没有浮上来。只有淡黄发的战士亚基缅科看见了,这个着一掉了
檐的破军帽的战士,一见这情景,惊叫起来:“哎哟,不好了,米什卡掉到里去了!
连影都没有,这下完了!”他停住脚步,吃惊地盯着黑沉沉的。后面的人撞在他
上,推着他说:“你这傻瓜,张着嘴看什么?还不快走!”
当时本没有工夫去考虑个别人的吉凶,他们这个旅本来就落后了,兄弟队已经
占领了对岸。
米什卡的死讯,谢廖沙是四天以后才知的。他们旅经过激战攻下布恰车站后,随
即向基辅方面展开攻势,当时他们正在阻击企图以猛烈的冲锋向科罗斯突围的波军。
亚基缅科在谢廖沙边趴下来。他停止了猛烈的击,好不容易才拉开灼的枪机,
然后把脑袋贴着地面,转过来对谢廖沙说:“步枪要缓气,得像火一样。”
枪炮在轰鸣,谢廖沙勉才听到他说的话。后来枪炮声小了一,亚基缅科像是顺
便提起似的说:“你的那位老乡在第聂伯河里淹死了。我没看清他是怎么掉到里去
的。”他说完,用手摸了摸枪机,从弹带里拿一排弹,一丝不苟地压了弹仓。
攻打别尔季切夫的第十一师,在城里遇到了波军的顽抵抗。
大街上正在浴血苦战。敌人用密集的机枪弹阻挡红骑兵的前。但是这个城市还
是被红军占领了。波军已经溃不成军,残兵狼狈逃窜。车站上截获了敌人的许多列火车。
但是对波军来说,最可怕的打击还是军火库爆炸,供全军用的一百万发炮弹一下全毁
了。全城的玻璃震得粉碎,房屋好像是纸糊的,在爆炸声中直摇晃。
红军攻克日托米尔和别尔季切夫以后,波军腹背受敌,只好分作两,撤基辅,
仓皇逃遁。他们拼命想为自己杀一条路,冲钢铁包围圈。
保尔已经完全忘却了他自己。这些日,每天都有激烈的战斗。他,保尔,已经溶
化在集里了。他和每个战士一样,已经忘记了“我”字,脑里只有“我们”:我们
团、我们骑兵连、我们旅。
战局的发展犹如狂飙,异常迅猛,天天都有新的消息传来。
布琼尼的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不停顿地向前,给敌人一个又一个沉重的打击,
摧毁了波军的整个后方。满怀胜利喜悦的各骑兵师,接二连三地向波军后方的心脏诺沃
格勒—沃斯基发起猛烈的冲锋。
他们像冲击峭的狼,冲上去,退回来,接着又杀声震天地冲上去。
无论是密布的铁丝网,还是守城队的拼命顽抗,都没能挽救波军的溃败。六月二
十七日早晨,布琼尼的骑兵队伍渡过斯卢奇河,冲诺沃格勒—沃斯基城,并继续向
科列茨镇方向追击溃逃的波军。与此同时,亚基尔的第四十五师在新米罗波利附近渡过
斯卢奇河,科托夫斯基骑兵旅则向柳尔镇发起了攻击。
不久,骑兵第一集团军的无线电台接到战线司令的命令,要他们全军动,夺取罗
夫诺。红军各师发起大攻势,把波军打得七零八落,他们只能化成小队,四散逃
命。
有一天,旅长派保尔到停在车站的铁甲列车上去送公文。
在那里他竟遇见了一个本没想到会碰见的人。跑上了路基。到了前面一辆灰
车厢跟前,保尔勒住了。铁甲列车威风凛凛地停在那里,藏在炮塔里的大炮黑
的炮。
列车旁边有几个满油垢的人,正在揭开一块保护车的沉重的钢甲。
“请问铁甲列车的指挥员在哪儿?”保尔问一个穿着上衣、提着一桶的红军战
士。
“就在那儿。”红军战士把手朝火车那边一指说。
保尔跑到火车跟前,又问:“哪一位是指挥员?”
一个脸上长着麻、浑穿都是制品的人转过来,说:“我就是。”
保尔从袋里掏公文,给了他。
“这是旅长的命令,请您在公文袋上签个字。”
指挥员把公文袋放在膝盖上,开始签字。火车的中间车旁边,有一个人提着油
壶在活。保尔只能看到他宽阔的后背和在袋外面的手枪柄。
“签好了,拿去吧。”指挥员把公文袋还给了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