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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10)

我不在,一顿嚼光了我剩下的一面包

“考试的一天终于到了。第一门考的是几何。发的试卷上都盖了图章,三十五分钟

解习题。我看看黑板上的试题,全会。再瞧瞧那几个中学生,一个个傻了,都在绞

呢。

愁眉苦脸,龇牙咧嘴的,又好像他们椅上有人钉了几只尖木桩,坐也不是,不坐

也不是。沙拉蓬那个汗哪,劈里啪啦往下掉。他那副傻瓜嘴脸,一只独溜东溜西的。

我心里寻思,狗娘养的,这可不像你拧姑娘大那么容易。”

阿廖沙笑得不过气来,又接着说下去:“我解完了题,站起来,准备给教授。

苏哈里科和扎利瓦诺夫压低嗓门,老鼠似的吱吱叫唤:‘递张小抄过来。’“我径直朝

走去,路过切博塔里旁。他在小声咒骂我,骂得可难听了。两天下来,他们各得

了四个两分,退了考试。我沉住气继续考。他们在什么呢?有一次苏哈里科来找我,

说:‘别在这里泡啦。我们私下里从老师那儿打听到,你有两个两分。反正考不取。跟

我们一起报建筑专科学校吧,那里容易取。现在还来得及。’我差信了他的话,不过

并没有放弃考试。反正只剩下两门了,考完再说。结果呢,他们是糊我。我考取了,

他们几个了专科学校附设的二年制技校,这样就可以蒙骗家里人。学没有要他们考

试,因为技校只要求中学二年级的文化。他们领到了学生证、免票卡。如今哪条铁路线

上都少不了他们。跑单帮,投机倒把,腰包得鼓鼓的。有了钱就大吃大喝。在城里已

经搬了三次家。

到哪儿都闹事,酗酒,让人家撵来。尤林也尽量躲着他们,他了建筑专科学

校。”

走廊上越来越挤。人不断往大教室去。保尔和阿廖沙也往那里去。路上,阿廖沙又

想起了什么,笑得不上气来,说:“前不久尤林顺路去看他们。他们在赌牌。尤林也

闹,没想到赢了。你猜怎么着?他们把他的钱抢过去,还狠揍了一顿,又赶了门。

这真叫活该。”

宽敞的大教室里,会议一直开到半夜,争取多数人的工作。扎尔基发了三次言。

去建筑工地的事,多数学生听都不想听。穿校服、着锤领章的学生叫喊起哄,两

次破坏了投票。扎尔基在这里没有依靠对象。两个团员对五百个学生,学生中三分之二

又都是“爹妈的宝贝疙疸”民主空气最好的是一年级,那里的是阿廖沙。机械系一

年级的达尼洛夫也支持去工地。他是一个长着一对充满幻想的睛的青年。这两个年

级多数人投了赞成票。到了第二天早晨,学校团支才答应派四十名学生去修铁路。

最后几只工箱搬上了火车。乘务员也都站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天下着蒙蒙细雨。

丽达的夹克得发亮,雨珠像小玻璃球一样从上面下来。

丽达在送别托卡列夫,她握住老人的手,轻声说:“祝你们成功。”

老人的睛从灰白的长眉下面亲切地看了看她。

“是呀,真***给咱们找麻烦。”他咕哝了一句。“你们在这儿看着。要是谁

跟我们扯,你们看准地方,就给他们厉害看看。这帮废什么都拖拖拉拉的。好

了,孩,我该上车了。”

托卡列夫裹了短外衣。就在他临上车前,丽达像是无意地问:“怎么,难保尔

不跟你们一起去吗?他怎么不在这儿呢?”

“他昨天就坐轧车走了,跟技术指导员打前站去了。”

扎尔基和杜瓦沿站台匆匆朝这边走来,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安娜·博哈特,她把

短外很随便地披在上,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支熄了的香烟。

丽达注视着这三个人,又向托卡列夫提了最后一个问题:“保尔跟你学得怎么

样?”

托卡列夫惊讶地看了她一:“什么学得怎么样?那小伙不是一直归你的吗?

他常跟我提到你,夸起来没个完。”

丽达仔细听着,有不大相信老人的话。

“是这样吗,托卡列夫同志?他说他跟我学过的东西,都要上你那儿再学一遍。”

老人大笑起来。

“上我那儿?…我连他的影都没见过。”

汽笛响了。克拉维切克在车厢里喊:“乌斯季诺维奇同志,你放我们的大叔上车

吧,这样不行啊!没有他我们可怎么办呢?”

这个捷克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看见走到跟前的那三个人,便不再声了。他在

瞬息间同安娜的不平静的神接了一下,看到她对杜惜别的微笑,觉得心里

很不是滋味,便迅速离开了车窗。

秋雨打着人们的脸。一团团饱的乌云,在低空慢慢移动。秋,一望无际的

森林里,树叶全落了。老榆树郁地站着,把满皱纹藏在褐的苔藓下面。无情的秋

天剥去了它们华丽的盛装,它们只好光着枯瘦的站在那里。

小车站孤独地隐在树林里。一条新修的路基从车站的石货台伸向森林。路基周围

是蚂蚁一样密集的人群。

讨厌的粘泥在靴底下扑哧扑哧直响。路基两旁的人们狠劲地挖着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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