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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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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国境线…就是两gen柱子。它们面对面地竖在那里,默默地互相敌视,象征着两个

世界。一gen柱子刨得很光hua,像警察岗亭那样漆着黑白相间的线条。柱ding上面牢牢地钉

着一只独tou鹰。这只嗜食兽尸的恶鸟展开双翼,似乎正用利爪抓住这gen漆着线条的界桩;

同时,它又伸chu贪婪的钩嘴,不怀好意地瞪着对面的铁牌。对面六步以外竖着另一gen柱

子。这是一gen削去了pi的cu大圆形柞木柱,shenshen埋在地里。柱ding上是一块铸着锤子和镰

刀的铁牌。虽然这两gen界桩都竖在一块平地上,但是两个世界之间却隔着一dao万丈shen渊,

不冒生命危险就想越过这六步的距离是不可能的。

这里就是边界线。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这些无声的哨兵,ding着铸有伟大的劳动标志的铁牌,排列

成屹立不动的散兵线,从黑海起,经过数千公里,一直伸展到极北地区,伸向北冰洋。

苏维埃乌克兰和地主波兰的国界,就从这gen钉着一只老鹰的柱子开始。密林shenchu1有一个

不引人注目的小镇,叫别列兹多夫。小镇离国境线十公里,过国境线便是波兰的科列茨

镇。从斯拉武塔镇到阿纳波利镇是边防军某营的防区。

这些界桩跨过积雪覆盖的田野,穿越森林中的通dao,下到峡谷,又爬上山岗,然后

伸向河边,站在高高的河岸上,注视着冰天雪地的异国原野。

天非常寒冷。雪在毡靴下面咯吱咯吱作响。一个shen材高大的人,dai着英武的盔形帽,

从那个有锤子和镰刀的界桩走起,迈着有力的步伐,在他负责的地段内巡逻。这个魁梧

的红军战士穿着灰se的军大衣,dai着绿se领章,脚上穿的是毡靴。大衣外面还披着一件

又fei又大的宽领羊pi外tao,脑袋包在呢子的盔形帽里,很暖和。手上dai的是羊pi手tao。

那羊pi外tao很长,一直拖到脚跟,即使在严寒的暴风雪天也冻不透。

这个红军战士肩膀上背着一支步枪,在巡逻线上走着,pi外tao下摆ca着地上的积雪。

他津津有味地chou着自己卷的ma合烟。

在这开阔的平原上,苏维埃边境线上的两个哨兵之间的距离是一公里,彼此可以看

见,而在波兰那边是一公里到两公里。

一个波兰哨兵正沿着他自己的巡逻线向红军战士迎面走来。他穿着质量低劣的高统

军鞋、灰绿se的军服,外面是一件有两排亮纽扣的黑大衣,tou上dai着四角军帽,军帽上

缀着一只白鹰。呢子肩章上也是鹰,领章上还是鹰,可是这么多鹰并没有使他稍微暖和

一些。凛冽的寒气一直钻到了他骨tou里面。他搓着麻木的耳朵,一边走,一边用一只脚

后跟踢着另一只脚后跟,手上只dai着一双薄薄的手tao,手早就冻僵了。

这个波兰兵一分钟也不敢站下,一停下,他全shen的关节ma上就会冻僵。他一刻不停

地来回走动,有时还要跑几步。现在,这两个哨兵隔着边界相遇了,波兰兵转过shen来,

跟红军战士并排走着。

边界上是禁止jiao谈的,但是,四周是一片荒野,只在前面一公里以外才有人影,谁

知dao这两个人是默默地走着,还是违反了国际法呢?

波兰人想chou烟,可是火柴忘在兵营里了。微风故意把ma合烟的诱人香味从苏维埃那

边chui过来。波兰人不再搓他那冻坏了的耳朵,他回tou看了看…说不定班长或者中尉老

爷会带领骑兵巡逻队到边境线上来,他们会chu人意外地从山岗后面钻chu来查岗的。但是

现在四周空dangdang的。白雪在yang光下闪着耀yan的光芒。空中没有一片雪hua。

“同志,火柴借我用一用。”波兰兵首先开了口,破坏了公法的神圣xing,他讲的是

波兰话。他把那支cha着刺刀的法国连she1步枪往背后一甩,用冻僵了的手指从大衣口袋里

吃力地掏chu一包廉价烟卷来。

红军战士听见了波兰人的请求,但是边防军条令禁止战士跟境外的任何人jiao谈,而

且他又没有完全听懂那个波兰兵说的话,因此,他继续迈着jian定的步子,走自己的路,

他那两只暖和而柔ruan的毡靴踩着积雪,发chu咯吱咯吱的响声。

“布尔什维克同志,借个火点烟,请扔盒火柴过来。”波兰哨兵这一次说的是俄语。

红军战士仔细地看了看shen旁的这个人,心里想:“看来这位‘先生’连五脏六腑都

冻透了。虽说是给资产阶级当兵,他的生活也真够惨的。这么冷的天,穿件又薄又破的

外tao就给赶chu来放哨,看他冻得像兔子一样蹦蹦tiaotiao,不chou口烟可真不行了。”于是,

红军战士连tou也没有扭,扔过去一盒火柴。

波兰兵接住飞过来的火柴,划了一gen又一gen,最后总算把烟点着了。那盒火些又以

同样的方法飞过了边界,这时,红军战士无意中也破坏了公法:“你留着用吧,我还

有。”

从边界那边传来了回话:“不,谢谢,为这一小盒火柴,我得蹲两年监狱。”

红军战士看了看火柴盒。上面印着一架飞机。飞机tou上不是螺旋桨,而是一只qiang有

力的拳tou,盒上还写着:“最后通牒”他想:“是啊,真不假,把这个东西给他可真

不行。”

波兰士兵继续和红军战士朝一个方向走着。在这空旷无人的原野上,他一个人gan到

太寂寞了。

ma鞍有节奏地咯吱咯吱响着,ma的脚步又轻快又平稳。黑公ma的鼻孔周围挂上了一

层白霜。ma呼chu的白雾消失在空气里。营长骑的那匹hua骒ma神气地迈着步子,不时把纤

细的脖子弯成弧形,玩着辔tou。两个骑ma的人都穿着灰se军大衣,扎着武装带,袖子上

都有三个方形的红se军衔标志。只是营长加夫里洛夫的领章是绿se的,而另一个人的领

章是红se的。加夫里洛夫是边防军人。他是这里的“当家人”他的一营人就在这七十

公里的防区内站岗放哨。和他同行的是从别列兹多夫来的客人…普及军训营政委柯察

金。

夜里下过雪。松ruan的雪地上,没有蹄印,也没有人迹。这两个骑ma的人走chu一片小

树林,在原野上策ma小跑。侧面四十步以外,又是一对界桩。

“吁!…”

加夫里洛夫勒jin了ma缰绳。保尔也拨转matou,看营长为什么停ma不前。加夫里洛夫

从ma鞍上俯下shen子,仔细地察看雪地上一排古怪的迹印,好像有人用带齿的lun子在上面

gun过似的。这是一只狡猾的小兽留下的,它走的时候后脚踏在前脚的脚印上,还故意绕

了许多圈子来弄luan来去的踪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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