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公外的列杰尼奥夫回到了莫斯科，他读了小说的几章以后，说：“持下

去，朋友！胜利一定属于我们。还有更大的喜悦在等待着你，保尔同志。我信，你归

队的理想很快就能实现。不要失去信心，孩。”

这位老同志看到保尔力十分充沛，满意地走了。

加莉亚经常来，她的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响，一行一行的字句，在不断地增加，追述

着难忘的往事。每当保尔凝神思，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加莉亚就看到他的睫在颤

动，他的神随着思路的转换不断地变化，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他的双目已经失明：你瞧，

那对清澈无瑕的瞳孔是多么有生气啊。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加莉亚把记下来的东西念给保尔听，她发现保尔全神贯注地倾

听着，时而皱起眉。

“您吗皱眉呢，柯察金同志？不是写得好嘛！”

“不，加莉亚，写得不好。”

他认为写得不成功的地方，就亲自动手重写。有时候他实在忍受不了格板的狭窄

框框的束缚，就扔下不写了。他恨透了这夺去他视力的生活，盛怒之下常常把铅笔折断，

把嘴咬得血。

忧伤，以及常人的各烈的或者温柔的普通情，几乎人人都可以自由抒发，唯

独保尔没有这个权利，它们被永不松懈的意志禁锢着。但是工作越接近尾声，这些情

越经常地冲击他，力图摆脱意志的控制。要是他屈服于这些情中的任何一，听任它

发作，就会发生悲惨的结局。

达雅常常夜才从工厂回到家里，跟保尔的母亲小声谈几句，就上床去睡了。

最后一章写成了。加莉亚了几天时间把小说给保尔通读了一遍。

明天就要把书稿寄到列宁格勒，请州委文化宣传审阅。

如果他们同意给这小说开“生证”就会把它送版社，那么一来…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安地动起来。那么一来…新的生活就要开始，这是多年

张而顽的劳动换来的啊。

书的命运决定着保尔的命运。如果书稿被彻底否定，那他的日就到了。如果失

败是局的，通过一步加工还可以挽救，他一定会发起新的攻。

母亲把沉甸甸的包裹送到了邮局。张的等待开始了。保尔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像现

在这样痛苦而焦急地等待过来信。

他从早班信盼到晚班信。列宁格勒一直没有回音。

版社的沉默逐渐成为一威胁。失败的预一天比一天烈，保尔意识到，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