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数不清这是今日送完的第几批客人了。回回都是说着一样的话,直说的她。***
何况我也不怕和你们说得更难听了些:今日您家老爷弹劾了我们娘娘,我们家就要收您家这般贵重的礼,叫您家里破财消灾才可保您全家命无忧。
在婠婠得知自己有后的七八天时间里,她都没再见过晏珽宗一。听皇邕楼伺候的人内监们说,皇帝每日照常朝会,他面上仍是喜怒不显,对于那日殴打臣工以及皇后有昏倒之事一言不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您家的心意,我心知的,娘娘也心知的。娘娘非是迁怒他人之人,也知此事与您家并不相,何苦惹得您破费,不过是官场上男人的言语,和我们妇人又有什么系。
一副预备给人家送礼的模样,他心俱疲的捋了捋白的胡须,教训妻妾儿媳们:“光天白日的,你们翻箱倒柜、什么这样大的排场!
“皇后娘娘殿下有妊了!您不知么?”他的儿媳忍不住回,说话间隐隐有不耐之:“现下里外的人都知如今的皇后娘娘是亘古少有的贤后,腹中怀着好不容易托生的小皇殿下,却连自个安胎养都顾不得,还要跪到皇邕楼里去给弹劾攻讦她的文臣言官们说好话求情。”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和仆妇们清库房收拾了家中珍藏的奇珍异宝药材补品来。
说罢,满院的妇人也不这当家的老爷是个什么脸,慌忙命人将两车浩浩的厚礼悄悄从陶家的一扇后偏门里送去,一是想借机贿赂讨好皇后的母亲白夫人,请她看望皇后的时候顺带为他们家里说几句好话,二也是直接将其中贵重之直接转送到皇后手中,向她赔罪认错。
老臣的一个妾接嘴哭嚎,他险些当场倒,气骂:“你们这些妇孺、妇孺之辈!我肝胆忠臣、一辈为国为君鞠躬尽瘁、小殿下怎么就是折在我手里了!你们、你们…”
那旁人家里看了又是何想?岂不是家家都要给我陶家送礼保命?我家究竟是臣宅,还是国库府了?”送完了客,白夫人略有些倦怠的仰靠回黄梨木的椅背上,燥地直饮下一大碗清茶。
你个臭老儒,还敢说自己鞠躬尽瘁,皇后的祖父、太后的生父还不敢这么说自个呢,你倒有脸给自己贴金!我看你再去嚼,索我先拿包耗药毒了你罢了!与其死我一个人杀夫之罪,免得全家被你拖累抄斩!”其妻恶狠狠地瞪着他。
“放你娘的狗!你尽日少说几句话,我们阖家上下上百的命才保住了!皇后肚里这一胎要是没了。你们今日上谏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要给小殿下殉葬!
哼哼…我还以为里抄家的来了…”其妻拄着拐杖斜他一:“虽还未抄,可纵得你这张嘴在里嚼,我们也离抄家不远了。”他想起今日御前的遭际,不由得又羞又恼,气:“妇人家无知,男人官场里的事情你们懂什么!别瞎议论…”
白夫人并未收礼,让人原封不动退了回去,不过她人倒是亲自来见了客,说话也十分客气温和。
说着她的声音便低了下去,微微颤抖不安起来“娘娘受惊厥,小皇殿下只怕可能也要不好…说起来,这是当今圣主的一个孩,又是中所。
即便是个小帝姬,只怕起来还要更甚前的圣懿帝姬贵呢,倘或折在我们家里人的手上…”“若是小殿下折在咱们家,我也不活了。索早早抹脖寻了死,来日抄起家来,还省了受苦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