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毕，坐到膳桌上准备用她的早膳时，皇帝恰好步内殿。从皇邕楼来后，虽则他自己不曾饮酒。

皇后着墨狐的抹额，靠坐在床，面虽虚弱，可脸上还带着母的柔柔笑意：“本生的，自然可。所以陛下见了也喜得，说给我们帝姬选了个封号，叫圣懿。”

但他仍然记地清楚自己那天是如何去看婠婠的，他去椒房殿的正殿向皇后母亲请安喜，只见皇后床边放了一个巧的小摇篮，为帝姬新选上来的母华氏和几个婢正满脸喜地守在摇篮边说话。

但又恐方才和其木雄恩谈话时沾了他那里的酒气，所以他换了衣袍才来见婠婠。婠婠今天的早膳主是一碗鲜的鱼羹，见她坐在桌前还半阖着睛，似是还泛着困意，晏珽宗接过嬷嬷们手中的黄釉瓷碗和羹匙，一勺一勺地亲自喂她吃下，看着她乖巧吞的模样。

他凑过去一望，里正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婴，尤其是一对小小的粉，像是日新生的樱，那么小，那么脆弱的一个婴儿。是他看见她的第一。这几年里皇帝也有别的皇降生，晏珽宗其实也去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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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虽然婠婠是女儿之，依然得到了皇帝逾越规制的。阖上下一派喜洋洋，个个都等着这位帝姬的降生给人们带来的赏银。晏珽宗那会其实也很小。

皇后着急得慌，坐月里急得嘴角都要起泡，还连带着责罚说是婢们侍奉不周到，她生第七日时，晏珽宗又去看望她，她还是安安静静地睡在摇篮里，见五殿下过来，守着帝姬的母华氏就退到了一旁去，背过时还在悄悄地抹着泪呢，想来是被陶皇后骂得不轻。

但是很快她们就不大能笑得来了。因为圣懿帝姬的实在太差，生下来几日，吃都吃得费劲，一副病猫样。有经验的老嬷嬷们看了都私底下说，帝姬殿下怕是养不活了，何况她好几日连睛都睁不开呢。

“我想起你刚生时的事了。”他对她笑得很温柔。他还记得她是那一年十月的甲辰日的午间生的，那时帝后新得了膝下唯一的女儿，皇帝皇后儿女双全了。是件天大的喜事。

他坐在她的摇篮前，伸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就在这时，多日不曾睁的婠婠忽然睁开了睛看向他，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晏珽宗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在她面前缓慢地摇晃了两下。

“圣懿？这个封号好呀。自是中娘娘生的就是金贵，比不得那些红香翠玉的俗气了。圣懿圣懿，小殿下可是我们陛下和娘娘的心。”于是一嬷嬷们又跟着奉承起皇后来了。

她病着不愿喝药吃饭，嬷嬷们说得多了她就更委屈，常常都是他来哄着喂着她吃些东西下去。

他忽然又想起了她小时候的样。婠婠小时，他也喂过她很多次，她幼年三病两痛不断，今日咳疾明日风寒的，常年被她母亲关在寝殿里不准她随意去。每每她了无生气地躺在榻上时，他总会过来看望她…即便她母亲心中嫌恶他，不准他多来。

不过大抵是男人生下就不是什么好货，所以他见那些男婴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看之，面皱得老一般，几个婢都在夸小帝姬生得可，说别的孩生下来都是皱的，唯独小帝姬生下来就这般漂亮，想来必是天生的人儿。

“五哥，你在想什么？”婠婠等了许久没等到他送来的下一勺鱼羹，睁大了睛看他时，见他有些许的神，便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