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窝棚里

他们先带李香兰去了采石场。hua有财说：“青石沟的石tou质地密实，zuochu的石料石活儿结实、细腻。许多人都不辞辛苦地大老远取dao来青石沟订石料石活儿。一是这里的石tou好，二是我和哑ba的手艺好，为人实在。”

看着堆积如山的奇形怪状的大小石料，李香兰心里就想，就靠hua有财和哑ba的一双手，一下一下地凿啊、錾啊，然后人背肩扛地弄chu沟去，真是太原始、太艰苦了。这时候李香兰看见在采石场的一角有个低矮的窝棚，就问：“那里住人吗？”

hua有财就说：“几十年前，我带着哑ba弟弟跟表姐表哥来到了这里，投奔老姨夫。表哥表姐生了八个孩子，三年自然灾害里死了六个，剩下两个就给送人了。后来这两个孩子都有了chu息，都到国外发展去了。”

这时候李香兰一抬tou就看见了青石砬子上的各zhong标语口号，有的已经被岁月和风雨给剥蚀得似是而非了，有的还剩下只言片语，只有刻在了砬子上的那行“将无产阶级专政进行到底”，虽然涂在上面的油漆都剥蚀掉了，可是由于是shenshen刻在上面的，所以，每一个字还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李香兰就问为什么要在那上面刻字。这就又勾起了hua有财对往事的回忆。他就给李香兰讲了哑ba娶了英丹红，以及后来英丹红被专政，怀着孩子惨死的经过；还有表姐常秀珍和他生的两个孩子惨遭毒手，表姐疯了投进大水泡溺水shen亡的故事。

等中午回到家里，吃过午饭，hua有财就对李香兰说，上午去采石场累了吧，睡个午觉吧。李香兰也正想呢，就一个人爬到炕上睡到下午3点才起来。

听见李香兰的屋里有了动静，hua有财和哑ba就进来了。哑ba又比划着什么，李香兰就去看hua有财，hua有财就给李香兰翻译说：“哑ba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李香兰就说：“什么都行，我不忌口。”

哑ba又比划，hua有财就又翻译，说：“哑ba一定要问你想吃什么。”

李香兰也就不客气了，就说：“还吃蛤蟆炖土豆吧。”

哑ba一听就乐了，撒huan儿一样地跑了chu去。hua有财就说：“哑ba又是去沟里挖冬眠的蛤蟆去了，新鲜的比昨天的还要好吃呢。”

李香兰就说：“那就太辛苦哑ba了吧。”

hua有财就说：“他就是那样的人，为了别人高兴，自己干什么都行。”

hua有财见没话说了，就起shen说：“你要是想洗澡，我就给你烧一盆水。”

李香兰听了没说什么，就去看他。他好像明白了李香兰的意思，就说：“有地方洗。”

说着就领李香兰去看一个不是很大，但很讲究的卫生间，里边还真有个一整块青石凿chu来的浴缸。

李香兰就说：“这是谁用过的，还ting讲究呢。”

hua有财就说：“胡教授的老婆燕文秀。”

李香兰就问：“谁是胡教授的老婆燕文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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