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坐在桌后面问：“哪的人啊？”

“看你队的，我儿也在山西队，这样，两个十五块。”那位姓赵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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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哪有吃的呀？”押送他们来的那两个造反派说。

好运不长，就在金杨第三次敲窗拿自己家的凳时，被埋伏在院外的街造反派抓住了。他和孙茂被扭送到派所。

“不是了。”

“怎么回来了？”

“那不能收。”那人。

“怎么没偷，抓住你了。”造反派声音大些。

“回来过节。”另外那位穿蓝衣服袖章的问：“你这绣墩哪来的，有本吗？”

“是山西人了。”

“我看，这是梨的多给。”和金杨熟识的那个人向老赵递了个。

“嘿，谁知呢？”金杨仍然不不慢。

“莫须有。”金杨低声说。

警察和押送他们的造反派到另一个屋商量了一会儿，回来对他们说：“你们偷了封存的品，就是偷，说要把你们关起来，只不过关起你来，你倒有地方吃饭了，这样，先警告你们一次，下次可不能偷自家了，北京没吃的，先回山西？”

“收了，老赵。”刚才和金杨打招呼的那位蓝衣服红袖章的人说：“我认识他，他家就是古楼金家，老来咱这卖，不会偷的，要偷，也是偷自家的。”

“去山西队了。”

“那你们先回街，让街先给你解决一下吃的？”老警察看了看押送他们来的街造反派说。

活的，里面只有一个别，把别拨开，就能推开了。”果然，没一会，窗里递两个绣墩，他来后说：“拿，咱俩去把它卖了。”说着二人便关窗，瞧瞧胡同没人，便拿着绣墩直奔古楼信托商店。

“到底怎么回事？”老警察加重了语气。

九钟，市场开门。北京的市场他记得只有四个地方货场比较多：一个是百货大楼，一个是东安市场，一个是西单百货商场，一个就是隆福寺人民市场了。隆福寺离他家较近，所以他的第一站先去隆福寺，隆福寺人民市场如果没有，往东南走几站路，便到东安市场，东安市场如果还买不到，再往南走一站多地，便到百货大楼，这三个地方离的不远，他在心里早了计划。

王大力回家已经两天了。第三天，他要完成村里老乡给的任务。

“怎么又是山西人了？”老警察停止记录，抬起问。

“凳。”造反派答。

金杨这才想起，自己去山西队迁时，派所把本收了，便说：“没本。”

“他偷东西！”扭送他们来的造反派说。

“我没偷凳。”

审问他们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警察。

“山西回去也没饭吃啊？”金杨说。

“好，那收，一个五块。”那个叫老赵的说。

“那怎么办啊？”孙茂问。

“队了。”

信托商店里只有两位四十来岁，蓝衣服带造反派红袖章的人。金杨和孙茂把绣墩拿屋里，其中一位穿蓝衣服红袖章的人一见金杨，便问：“小，这几个月不见你，哪去了？”

早八多钟，吃过早饭，他便乘车去东西。去东四，他要去隆福寺人民市场去购买四尺黑条绒和一双解放牌球鞋，这是队里三个老乡给他的任务。

“没犯事，他们给你送这来了？”

“怎么办，你们自己想办法！”老警察好像生了气。“去去去，赶快走！”

金杨答：“前几个月是北京人。”

“偷东西，偷什么啊？”

金杨便把偷自己家凳的事说了一遍，并拍拍自己的肚说：“大叔，我也是没办法，大队只借了十元钱，买火车票了，回北京住自己家没吃没喝，喝西北风，北京的西北风还没山西风大，你说让我怎么办？”

察好像明白了。便低下又问：“犯了什么事啊？”

“不是了，那是哪人？”

“没犯事。”金杨，不不慢地答。

金杨和孙茂拿着钱，找了个饭馆，要了两盘，一盘猪耳朵丝，两升啤酒，两碗汤面，足足又吃又喝了一顿。

“可这是我家的啊！”金杨大声说。

老警察抬起看了他一下，觉得奇怪：“这几个月难就不是北京人？”

“哪有不关你，还不走的，真怪了事了。”老警察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