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了。”李二旦说：“好手了。”

“那同一方能不能摔自己一方的人呢？”金杨问。

赵亮见金杨让个小孩摔了，憋不住，大步蹬蹬场，也不答话，去就摔，本已抱住那小孩，就要下绊时，没想到小孩一侧，反倒把他摔倒了。连输两人，脸无光，王大力也想去。正这时，直见一个知青模样的小伙场了，亮了亮嗓门说：“我是北京的知青，来和你们学了，让着我。”说着晃起跤步。王大力一看，这个是有专业样的，迈的步揪的把，果然和自己几人不一样，果不其然，一会儿，他便把那小孩摔倒，又一个大的娃，他又给摔倒，这时来一个个和他差不多，但瘦很多，长着一个娃娃脸的小后生，二人撕扯了一阵，那个小后生赢了，这个知青走下了台。

小孩越摔个越大。金杨有些心，见一个小孩倒了，也不应该哪方，便去了。到场中间，那小孩也就十五六岁，金杨比别人明显半，裁判台问：“你是哪的？”他装作没听见，晃动便和那小孩摔起来，那小孩开始有怕他，他揪了几下，那小孩都挣脱了，他又想去扳小孩脑袋，那小孩却迎了来“啪”的一下，他的掌无意中竟打在小孩脸，全场“哦”了一声，但就在这时，那小孩突然一蹲，双手揪住他双，一腰把金杨扛了起来，转了一圈，随即抛下，摔得金杨四脚扣地，嘴啃泥，良久才站起来，低着，赶快跑下场。

“莫非这个能拿羊？”王大力自语。

同来的村里的一个后生说：“这是跤旗，摔跤是分两拨摔的，河东，是指滹沱河以东的地方，是指定襄，五台。河西，是指忻县，原平，代县等地方，两边对摔，你一个人，我一个人，你摔倒我了，我这方再一人，我这放又摔倒你了，你再一个人，我方一人连续摔倒你方六人，我方便胜了，这个人便是拿羊汉，便赢了羊了。”

“一般不可以。”李二旦说。

跤场设在一个育场。几杆都已支起了电灯，天没黑，一百来度的大灯早已明晃晃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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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说说笑笑半个时辰便到了。

了跤场，跤场主席台已罩起幔，原来正在唱戏，唱的是北路梆《智取威虎山》演戏的是忻县地区北路梆剧团，唱的地，嗨的也透亮，尤其武打，下小翻，连带爬，鲤鱼打，燕翻全有，动作净利落，更迎来不少喝彩声。

这样，你摔一个，我摔俩的，摔倒晚十一钟，也没有一个人摔倒五个人的，小孩已经摔过去了，大人早已扬。

刚开始，场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娃娃，人小，摔的地。各招式层不穷，小孩天真浪漫，输赢本不放在心，赢了，接着摔下一个，输了，到裁判台捧把瓜下去磕，也图个乐合，基本都是一个赢一两跤，即赢一两人。赢三个人时，对方便派一个实力明显比他的去，便能把他摔倒，所以摔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一个人能连续赢四个人的。

育场，门的方，左右各一面三角形小旗，一个面写着河东，一个面写着河西。王大力问：“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来的是一个外号叫“三石半”的壮汉。一石三斤，三石半就是十斤半，据说此人一顿就吃十斤半，一走场，嗬，足有一米九几，三百来斤，方大脸，他的胳膊次别人都，他一边场，一边说：“我不拿羊，我要拿二羊。”

王大力注视着跤场，突然觉得刚场那个年轻人有熟，细一看，他脸的彩妆还没卸尽，王大力突然明白：这人就是刚才演北路梆戏的演员，是演九鸟山的，他也场摔，看看摔的怎样。嘿，别看此人个不太大，一手，便连续摔倒三个人，他的动作也是普通常见的动作，只是奇的快，第四个场的，个比他了半，他三转两转，竟然到那人后面抱住那人后腰把他摔倒了。

戏唱完，已经晚九多，跤旗早已让河西河东二方主心人了，可以开跤了，于是主持人了几句，敲了下锣，摔跤开始了。

王大力看到，摔这么好的知青都让人摔了，自己去恐怕去也只有挨摔的份儿，所以也不去摔了，在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