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校长的话好像不单是对王大力讲的,可是王大力觉得,这话就单是对自己讲的,末位淘汰,大家打的分,这分又不公开,谁知谁给谁打了多少分,这分只有校领导才能看到,他说谁分就,说谁低就低,选票多印些,把你写的选票扯了,再他们的意思重新填一张,你到哪查去?
王大力到,灾难就要降在自己上了,他无打采地回服务公司,领张选票填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果然不所料,王大力下了岗。后勤刘主任找他说:“通过大家的选票,你在后勤职工中,得分最低,所以末位淘汰,你便被淘汰了,被下岗,明天起就不用上班了,工资一年拿百分之七十,第二年百分之五十,第三年百分之四十,第四年以后算停薪留职,不再发给工资,六十岁退休时,退休拿工资。”
“可是,我人得了胃炎,在家养病,她也不能上班,工资也只拿百分之七十,我人又要看病,我孩又上学,我生活确实困难,能不能让我别下岗,在学校分我甚么活都行。”王大力几乎哀求地说。
“我把你的困难说了,可是校领导说,这是群众投票选来的,领导也不了主。”王大力知校领导是在生那百仙矿泉壶的气,自己也知自己在这上面给学校惹了大麻烦,自己多少也是五尺的汉,求人的话说一遍就行了,岂能再说。于是挤笑脸说:“谢谢领导的关系。”便径直走了去。
王大力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河边。此时已是秋季节,冰冷的秋风阵阵来,河边树上的落叶萧萧而下,两只喜鹊在枝喳喳叫着,不远的枝几只乌鸦不服气地呱呱也叫了几声,清澈,冷得缓缓地着,几条小鱼潜在底,抵着不动,只有尾被冲得偶尔摆动几下。
河边的芦苇叶已微黄,的芦像白的狐狸尾似地蓬松着,风过,几个带絮从苇上被掉,在空中飞扬,直飘到远的天空中。王大力从学校来后,脑袋犹如挨了当一,打得发懵,脑里混混浊浊,不知所思,不知所想,便需要到这清凉的无人之静一静自己的心,梳理一下自己已的思绪。
他站在边站了良久,望着中波纹的动,一凄凉之袭上心,他觉得自己是孤单的,像一只被雁群抛弃的孤雁,跟不上南飞的雁群,在飞,在哀鸣,自己又一次成了弱者,又一次被社会抛弃,而这次自己不像年轻时是单,自己现在已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自己有孩,有人,孩要抚养长大,人要看病,要看护,自己上有责任,肩上有胆,自己要挑起养活家的责任,可是自己被单位炒了鱿鱼,一直依赖单位,依赖单位发工资的自己,将如何走下去呢?
他想起屈原的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天下之大,不可能无路,即使无路,第一个人勇敢地走过,便将踏一条路了。想到这里,他的信心骤起,老天饿不死瘸家雀,于是浑又从疲中恢复了力量。
王大力回到家中,了饭,辅导儿忻钢了会儿作业。待儿忻钢睡下后,妻徐风霞问:“大力,是不是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王大力支吾。
“肯定有什么事,你瞒不了我,说说听听?”王大力一想,自己下岗的事能瞒一天,但瞒不了多久,早晚都要说,还不如早说,于是把自己被校领导以末位淘汰被下岗的事说了一遍。
徐风霞听后,并未吃惊,而是劝解说:“这领导已经对你够客气了,这么大事,没把你除名,就算给足了面。这个赵亮,也真够害人的,就因为他,把你害的下了岗。”她唉叹了一声。
“也不能怪他,还是自己没立场,当时自己要劝王主任别和他共同搞百仙矿泉壶,把利害关系向他讲明,也不至于闹后边的事。”王大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