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就那一次拿来两万块钱，后来来信说死了九，不光没再挣钱，还赔了钱，就再也没给咱寄钱。”张燕说。

“妈，我怕，我怕您老和那个张老呆一块儿，不要我爸了。”李灵终于说心中的话。

问母亲吃饭了么，她都说：“在外面吃过了。”她去去哪，她又在哪吃的饭呢？作为女儿，她不愿意怀疑母亲，可是作为亲生女儿，她又不得不怀疑母亲，她知，母亲去很可能是去那个老家，去给老饭，洗衣服，然后在他那吃了饭才回来。

“就是昏倒在我小卖的那个老张，后来我把他送到医院的那个。”张燕对女儿的问话到奇怪，但仍然一句句解释说。

可是，李灵却不愿意母亲和这个老恋，因为她觉得那样，忻县的大爷或是叫父亲那个人太可怜了，本就是一个农民，又在山西忻县，妻儿女都抛他到了北京，如果妻没结婚，他还有一份念想，如果妻在北京嫁了他人，那就把他的心得彻底冰凉。

李灵已是一个大姑娘了，也是个大学生了，她不像弟弟李河，看见什么就说什么，把看见的和猜想的一脑都说来。李灵是个大学生，她把睛看到的和猜想的全装脑袋里行分析，然后才判断。

不在焉地说。

也许，也许吧，李灵越想越觉得可能，因为母亲队前就是一个北京人，回北京时又和父亲离了婚，不真离婚假离婚，总是离了婚，老是个孤老，母亲又是单女人，两人如果恋，于情于理于法都是无可指责的。

“你给那老饭，他给您多少钱？”

“妈，您吗去？”张燕从小卖回来，刚要屋，女儿李灵喊住她。

“妈，我怕…”李灵忍不住说。

“院了，但脑血栓这个病不是说好就能好的，可得养一阵了，现在他脚还不太灵便，我给他饭，洗洗衣服，每次给他，他都给我钱呢，你上学得钱，李河上学也得钱，我不多挣，钱哪够啊？”张燕说是生活困难的话。

李灵脑海中现这个大爷或是父亲的男人，脸上的皱纹和无望的企盼的神，她的心哆嗦起来。

“我爸不是在忻县养，给咱们寄钱吗？”

“去一次给我几十块钱，小卖一天货挣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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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你张大爷那去，给他个饭去。”张燕毫不掩饰地说。

“哪个张大爷啊？”李灵故意问。

“不要我爸了。”张燕又想起李灵的这句话。我是不要他吗，我没说不要他啊，虽然和他办了离婚手续，可是在张燕心里，金虎仍是她的丈夫，没有哪一刻说他不是自己的丈夫，不曾说过，也没曾这样想过，女儿怎么说这样的话呢？莫非自己当真和老张接过密，让儿女

女儿的一句话，说的张燕也不得不考虑了，自己老到张善心那去，是不是合适呢？自己是一个单女人，张善心是一个独老，孤男寡女，老在一块儿，也怪不得招人猜疑。

李灵想，母亲去老那儿，也许是于同情老孤一人，病后无人照顾，也许是于想挣两个钱，给老活，老肯定给报酬，但也许是她和老就要恋，或者已经恋，舍掉还在山西农村的父亲，嫁给这个退休前是大学老师的老。

“闺女，你怕什么啊？”张燕大奇怪问。

张燕想，算了，不再挣他那几个钱，省得女儿瞎猜想，可是又一琢磨，自己是答应张老的，说每个星期至少来他那一趟，帮他饭，家务。答应的事，岂能中途变卦呢？何况自己人堂堂正正，和老张带一块那么长时间了，也没什么偷情的事，自己没往这方面想，老张也没什么越轨举动，说些越轨的话，李灵怎么往那方面想了呢？

“他不是院了么，您怎么还照顾他啊？”李灵问。

…

她对弟弟李河说的话，半信半疑，可是她却注意到有好几个星期日她在家的时候，母亲从小卖回来，晚上都说有事，然后匆匆去，晚上九十钟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