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炒好蔬菜盛在盆里，又把溪鱼红烧好，屋里散发着鲜的香味。大铁锅里的饭也熟了，啦啦地想着。方桂枝把火闷小一些，从烧火凳上站起来。生活虽然清苦，却是温馨的。石上油灯，方桂枝才想起瘸三还没回来。跟石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忘掉瘸三。方桂枝知这是罪孽。

“我早就不赌钱了。”瘸三说。

“婶，芙蓉湾多好啊，我才不去呢。”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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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瘸三又去，石和方桂枝劝不住。方桂枝气恼地关了门。

石还想抱她，把她压倒在柴仓里。方桂枝躲来躲去，里面没穿汗衫，两只像受惊的小兔。石扑过去想吃。方桂枝笑了，说以后还要孩呢。

“不许说，快去炒菜，锅烧了。”方桂枝一阵发烧，以为石要帮他叔生孩。

“不是我不想生，是你叔不行。他的小蝌蚪游不到我里面去。”方桂枝说。小蝌蚪什么的是跟石学的，其实她也不甚清楚。

“婶，我可以帮你。”石说。

石到院的矮墙上，扯着咙喊了两句。瘸三从大路上来，瘸得更厉害了，脸上还带着伤。石问他怎么回事。瘸三说刚才捕鱼的时候摔了一跤。

方桂枝大笑，下面起来。她咬了咬牙齿，把石从烧火凳上推开。

“石，你不该放他走。”方桂枝埋怨他。

总是能告诉她一些新奇的事情。方桂枝问他是不是在杨老师家里用过。石说是的。方桂枝又问杨老师嫁人没有。石说没有。

“石，要是杨老师让你去县城，你会去吗？”方桂枝说。

灶膛里的火旺了，把方桂枝和石的脸照得亮亮的。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石一激动抱住了方桂枝。方桂枝嘤的一声了下来。灶膛里的柴火倒来，轰的一声响。方桂枝慌忙推开石，把柴火回去。

“婶，你怎么不给叔生个孩呀？”石问。

“婶，只要他不赌钱，让他去也好，免得你看着生气。”石说。

“婶，你找麦秆，叫叔把小蝌蚪去。”石说。

石让方桂枝开了门。瘸三矮小影慢慢消失在夜里。石觉得他可怜的，爹好不容易给他了个媳妇，他却无法享用。玩牌的时候，村里的人又欺负他。

“去喊一下你叔。”方桂枝说。

“叔，你答应我只玩牌，不赌钱。”石说。

胡翠珠走了来，带着一阵香风。她衣裳穿得薄，两只耸得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