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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2/3)

妈妈很会享受生活,只要手里有钞票,便领着我先是欣赏一新近推的影片,一挨坐到电影院里,妈妈不是买小糖块,就是搞些,等等,总而言之,妈妈的红嘴永远也不能闲着。电影结束后,妈妈就领着我于市内各家不同风味的大小饭店,尽情地品偿着东南西北,五湖四海的味佳肴:什么北京烤鸭店、什么狗不理包馆、什么真不同酱菜馆、什么鼎丰真品店、什么福聚成饭店、什么乌苏里餐厅、什么穆斯林烧烤店、…均留下我和妈妈大饱福时那满嘴油渍的影。

“唉,你啊,你啊!”爸爸低声细雨地劝阻妈妈:“这工资应该算计着啊,别一有了钱,就成天下馆,到了月底,又得饿肚啦!”

“儿。”妈妈继续指着那栋楼房兴致地对我说:“那是省委机关的办公大楼,你好好地看看,楼盖上的瓦,都是铜制的,相当昂贵的啊!”妈妈的脸上显现无限的羡慕之:“儿,你一定要好好地学习,将来,也到这栋大楼里工作、办公,当大官,然后,好养活妈妈哦!”豁…原来如此啊,妈妈之所以不顾一切地与爷爷争夺我,今天,终于在无意之中,暴其真实的目的:我,她的儿,是她的希望,是她的未来,是她的依靠。哼哼,既然是这样,我在妈妈的心目,可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啦,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绝对是个宝贝!

每个月的最后一周,便是我们一家人最为艰难的时刻,由于频频光顾饭店、餐馆,外加毫不节俭地、没有任何计划地疯狂购,妈妈早已是无分文,我们一家人只好节衣缩地度过可怕的、却是极其漫长的月末。

“妈妈。”猛一抬,我看到卖冰的老太婆推着小车一路叫卖着,走了过来,我趾气扬地指着小车对妈妈说:“妈妈,我要吃冰!”

“唉。”这样的生活方式,可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而靠有限的工资过活的妈妈,往往用不到月末,便得一二净,望着空空如也的小钱包,妈妈失望地嘀咕:“完了,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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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妈妈突然沉下脸来:“陆陆,妈妈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上街的时候,不许要这要那的,哼,妈妈生气了,你越要,妈妈越不给你买!”

“那。”我瞅了瞅妈妈,喃喃地说:“妈妈,我不要冰了!”

“可是,生活也得有个计划啊!”“什么计划,我之所以嫁给你,就是为了能活得舒服一些。”妈妈坦诚

我正默默地思忖着,妈妈突然冲我喊:“儿,站好,别动!”听到妈妈的喊叫声,我扭过去一瞧,妈妈蹲在我的对面,正在细心地调节相机,而我的背后,便是那栋令妈妈无比羡慕的办公大楼。

“呵呵。”听到我的话,妈妈哭笑不得地掏了钱包:“儿,你啊你啊,你的脑袋来得也太快了。”说完,妈妈俯下来,啪地亲了我一:“儿,你真让妈妈没办法啊,唉,这么机灵的孩,你说,妈妈能不喜吗,能舍得把你送到农村你爷爷家却吗!呶。”妈妈站起来,痛痛快快地给我买了一只甘甜的冰,然后,再度拽住我的手:“走,儿,咱们下馆去!”

一挨领到新工资,妈妈原本困顿的睛立刻放幸福的光芒,业已略显枯的容颜尤如重获甘的滋,顷刻之间便现红通通的光泽。于是,妈妈揣着工资,拉起我的手,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逍遥起来。

了,妈妈握着我的这只手,仿佛是一只毫无生机的塑料手,虽然极其,却是冷冷冰冰的。

我冲着相机顽地一笑,咔嚓一声,妈妈满意地下了快门:“好啦,我的儿就是聪明,很上像!”

“哼。”妈妈冷冷地答:“你不着,我愿意,活着啥啊,不就是吃喝玩乐吗,我可不想抠抠馊馊地活着,那样的生活,没意思,活着还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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