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整只、整只的羊,悬挂在熊熊的篝火上…熏烤,然后,手撕半生不熟,甚至还在滴血的羊,大碗、大碗地豪饮,他们…哇,我想起来了,在那丽的大草原上,还有一对让我总是在梦中意的蒙古族小同胞:《草原英雄小妹》中的龙梅和玉荣!
“三叔。”我越想越兴奋,我要去内蒙,找梦中的情人:龙梅和玉荣!我一把拽住三叔有力的手腕:“三叔,我也要去内蒙,三叔,带我去内蒙吧!”
“得,得。”三叔拧刚刚沏好的茶杯,一只手住我的小嘴:“闭喽,闭喽,你给我闭喽,小兔崽,你以为内蒙是公园啊,你以为三叔去内蒙,是逛公园玩啊?去,一边玩去!”
“哼,可恶。”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影,我心中恨恨:“三叔,再也不跟你好了!”
“大侄。”每次从内蒙归来,三叔都是破衣烂衫,蓬垢面,正如新三婶所言:力,大侄,你看,嘿嘿,你的盲叔叔回来了,咱家的叫化,回来了,嘿嘿!
“大侄。”尽折腾得狼狈不堪,三叔还是首先拽住我的小手,或是一袋冰糖,或是一袋饼:“呶,这是三叔贩,挣来的!”
啊…想起冰糖,想起饼,我禁不住地咽了咽即将漫溢而的涎:好甜的冰糖啊,好香的饼啊!现在,如果能有一块,即使是很小很小的一块,在嘴里,那也会倍幸福的!啊,三叔贩挣钱,真不容易啊,三叔那楼新落成的楼房,凝聚着三叔多年辛苦奋斗的血汗啊!
通过这趟非同寻常的内蒙之行,我对三叔的敬畏之情,愈回烈了。
“铁。”从座椅的后面,传来仁姑娘关切的话语:“呶,天好凉啊,别冻着,把我的外衣,压在你上吧!”
“不,仁。”铁拒绝:“不,给我压上了,你不得冻冒啊!”“没事,我没事,我是土生土长的内蒙人,我已经习惯了。”
铁推辞不过,突然说:“那,给弟弟压上吧,他太小,不经冻的!”
“嗯,好吧!”
昏昏沉沉之中,我依依稀稀地听到仁姑娘沙沙地给小石压盖衣服的细微声响,以及小石推让的话音:“嫂,我不冷,我不冷!”
“别动,呶。”仁姑娘即严厉又亲切的话语:“听嫂的话,好好盖上!”
听到背后小嫂叔俩的话,我心一,只骂自己太心,光顾着胡思想,全然忘记了年龄尚小的儿,正在饥寒迫中挣扎,我狠狠地拍了一拍脑门:笨,没心没肺的蠢货,你的儿正挨饿受冻呐,你,赶快去帮帮他啊!
我轻轻地脱掉外衣,转过去,铁和仁地相拥着,发均匀的鼾声,小石,蜷缩在长椅上,上压盖着仁的外衣,我伸过手去,将自己的外衣,压盖在仁的外衣上面:儿,好好睡吧,天,会亮的,面包,会有的!
啊,望着香甜甘酣睡着的儿…小石,我不禁又百思归一地想到了老姑,啊…老姑!老姑的房间,老姑的床铺,老姑的胴,那是多么幸福而又温馨的安乐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