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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盟誓之书(2/3)

阿城提起某女士之滔滔不休,说是“不讲话也没人会当她哑”又曾言座谈会上侃侃而论“他们尽说,我尽听,可真理的对面呢,还是真理。”阿城这人,真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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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夫妻,若洁婴儿的珠黑晶晶。开到下半场怎么收的,永远不记得,第二天唯见板凳椅一片狼藉,谢了的昙一颗颗低垂着大好像宿醉未醒。多年后,每有暑夜忽闻见飘移的清香,若断若续苦撩弦,我必定寻声而至,果然是谁家外面那盆攀墙的盛开了。人说昙一现,其实是悠长得有如永生。

还有那棵大玉兰树,冷香沉沉,一的像涨。我跟天心采玉兰,胡老师打拳完过来跟我们讲话,谈到文章提问题,有的是了解答,例如易卜生的《傀儡家》,剧终娜拉觉悟到自己的独立人格而走。儒家就是有问必答,如孔对鲁哀公的问这问那,都—一回答清楚。是非分明,这当然必要,否则什么肯定的东西都会没有。但也有是不解答的,老庄常是问而无答,问而不知所答。

但当时的我们,对胡老师一面全盘接收,一面又听者藐藐似的,只顾贪玩跟谈恋,非常之不用功。星期六的易经课,每讲到时局和国际形势,在我仍是政治白痴的那个年纪,有几场谈话因为简直像听秘辛而留下刻的印象。一次是日本内阁和自民党中央总辞,就讲起自民党的派系,分析将是福田纠夫组阁。一次是卡特当选总统,就解说到民主党共和党的延革与政经主张,判断苏关系会如何。

分割已尽的说法,由于读过《华学科学与哲学》,不算陌生。凡胡老师无论讲什么,听不听得懂之前,只觉好,便是不懂的。亦喜悦受之放在那里。不但没想过要质疑其说(像有些闻名来论学的人),而且是本连问题也提不来。

张说:“不,我相信你有这样的本领。”相片中人,凉帽,夏衫夏白,果然是,劫毁余真,转趟来又是半生,他有这样的本领。

当时我就想《今主今世》里写,张玲要他选择,小周,或她。胡不肯,因说世景荒荒,他与小周有没有再见之日都不可知,你不间也罢了。

胡老师说完问我们有何想——他总在长篇大论之后彷佛不好意思的,搭一句:“你说说我这话讲得好不好呀?”天心就把睛笑望着我,拿我倣挡箭牌,但我也只会裂嘴笑,答不半句想。后来去日本,在野村家看能乐,因胡老师之故,特别把能的面服饰一件件取来跟我们讲解,大约我们也是如此傻笑无言,过后胡老师说:“大家都称讚你们,说你们没有步少女的习气,指东问西,或像新闻记者那样必得要发表一见解和知识。蛮好。”

记忆里其犀利明白,大约可比现在我们阅读南方朔的评介及每期于《新新闻》上的撰论。又一次是泽东死,就指陈俄共鞭笞斯大林,但中国共产党不能,倒是还要奉的牌位以令诸侯,得半会儿用。再一次是丁肇中获诺贝尔理奖,胡老师看完报纸说:即使大加速还会撞击新粒也还会陆续发现新粒但是“质到底仍有不可被分割殆尽的时候,粒最终之不可分割是质的最初,也是绝对单位的存在,这个觉悟要有的。”

放榜,天心上台大历史系,写小说也像她考大学,不到最后不拚,胡老师去兴隆路买了原笔回来给她,哄她快写。胡老师也像天心的走路、玩。大家去新店来渡筏过河,竹林掘笋,往前去是莲雾林,胡老师选定一株莲雾摘将起来吃,像只山羊。末了大家发现还是胡老师的这棵最甜,遂采了大袋走。在石岸上合照,沖来看很好,父亲寄了张给张玲。

比方贾宝玉,与他相知的是林黛玉,然而睛雯呢?睛雯是丫,说不上这份儿,可个使要为林黛玉的缘故去了睛雯,贾宝玉怎么能。便是薛宝钗,他也不能去想要在跟林黛玉两人之间取一舍一。除非是天意。大观园里的女孩们,连那位不知名隔着荫在泥地上癡癡画蔷字的女孩,对贾宝玉来说都是绝对的。林黛玉每想到终之事,贾宝玉则不能想。那么这个问题要如何解决呢?这不是可以解决得了的。它唯有就是这样的,也只可以是这样的。贾宝玉以不解决为解决,没有答案。

这年暑假,众人约了参加联合报首届小说徵文比赛,胡老师说等小说写完开始教我们读书。

我跟天心,实在每困于我们的木讷寡言到了哑的程度,只好充当和音天使负责笑声罢了。

往往,谈话的内容因为不懂而全忘光了,可那谈话的气氛跟召唤,铭记在心。

的确是读胡老师书不求甚解,但真会自行去渲染。他讲国际形势,我心想啊,孔明的隆中对就像是这样的吧,到歆动。若散步途中他驻足用打狗在泥地上画图说明,我就比赋到魏徵上“杖策谒天”,前的莫不是,可惜没有个李世民来听应。他初来台时上书蒋经国陈言改革方案,今我湎怀史上多少仁人志士,虽然今天看起来似乎是秀逗。一九八零年我们二次从日本返台,十分血的夹带回来他骂给邓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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