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官适才所言差矣,论说起来倒不是我惫赖,只是师尊及师兄们太过于方正。再者,若是真见了家师,可千万别称‘吴供奉’,叫一声吴,或者先生,他老人家会更喜。”与王缙并肩前行间,翟琰续:“你老兄要画,我自然不敢辞,只是要拿东西来换才成?”
“这酒量算的什么!倒是在长安时素不见翟少兄饮酒,某原以为少兄从不近此,谁知昨夜一见,才知此事大缪,少兄端的是藏不”这王缙是个年约三旬,穿便装儒衫的他材颀长、面如冠玉,端的是好风仪,与那暴牙黑面的翟琰实在是两个极端。
…
昨夜蒙主人盛情邀客,翟琰放量饮,如今宿醉之下直觉昏沉,隐约之间听外间有淡淡声音传来:“泥炉已备、薰香方燃,还请尊客起往后园一行”
且不说这二人如何言说,旁边领先半步引路的麻衣少年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是忍不住一顿、莫名起了激奋,心中喃喃自语:“画圣吴、诗佛王维,这些名传千古的风1iu人到底又是何等风采…”
天边朝霞初起,映照的碧空如洗,正是在这样一个日朗风清的早晨“剥剥剥”的叩门声在金州使君府客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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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名诗人那么多,你怎么偏就惦记上家兄了!上两月我已找他要过四次,现在实在是开不了…”
“一个连金州城都没过的小人家穷,纵然有几分小聪明,能见过什么大世面?等明天上午老爷见到你那丑态,哼哼…”目送唐离麻衣远去,郑家脸上的微笑陡然一冷,嘿嘿自语。
翟琰闻言,面苦笑:“我倒不是不好饮,只是在长安有师尊师兄们在,纵然想喝也只能苦苦忍住,如今既然来了山南,再不好好喂喂酒虫,岂非是太过可惜”
旁边站着的麻衣少年见是话,遂一笑上前:“二位先生且请往后园如何?”
得小童服侍着起梳洗毕,崔琰刚房门,就见此次同行而来的王缙正与一容颜俊秀,气度散淡的少年在低声细语,遂拱手笑:“王郎官果然好酒量,在下实不及也,佩服,着实佩服。”
待”唐离略一寻思后言:“这事儿我自当尽力而为,这就告辞了。”
“长安诗人是多,但若论咏山之妙,不说京师,就是这天下又有谁堪与令兄相较,王维、王诘,只有这五字,才不负我耗时两年心血的《空山新雨图》,王兄,此时你无论如何要帮我一把才是”话到此,翟琰收了嬉笑,满脸满都是渴望神。
见唐离居然直接应下了差事,郑家微微一愣后才:“好好,你去吧!”
“好心思,猜的半不错。钱算得什么!实不相瞒,我近日画成了一幅山,极得家师称赞,只可惜没个好的画诗,这意境上不免就差了许多,若是郎官大人能帮我好诗来,别说一幅画,就算三幅四幅我也应了你”
“少兄为先生幼徒,一副墨宝如今长安市值达百贯之多,我一个小小的从六品下阶太内值典设门郎,有什么东西能得了你法?”听翟琰同意赠画,大喜之下的王缙说话间见他笑的古怪,心中一动,苦了脸:“莫非你也是在打家兄的主…”
这番话一,惹的那王缙顿时面苦,摇手:“罢罢罢,此事揭过便是。哎!可叹吴供奉画甲天下,怎么就收了少兄这么个惫赖徒弟,京中人称你为‘不溜手’,还真是半不假!”话刚说完,二人已是相视而笑。
“好好,这话我记下了,翟少兄若不赠我墨宝一幅,吴生面前咱们再休就是。”王缙这番要挟话语却并不令翟琰害怕,只见他将暴牙一龇,嘿嘿笑:“家师璧画,向来由我着,王郎官敢是忘了令兄的新庄不成?若是我因为饮酒之事惹的师傅责骂,只怕为令兄画着时难免失手,介时王太晟责罚下来,嘿嘿,郎官大人怕是也要吃挂落吧!只不知想令兄这等飘逸风1iu人行起家法来,到底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