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他这句说完，王缙等人顿时明悟，太宗贞观朝，这阎立德、阎立本兄弟可谓声名四播、风1iu一时，其中尤以弟弟立本画名更著，又因他后来曾于宗朝位居中书令、同平章事，为宰相之尊，所以此时翟琰依惯例称其为“阎中书立本”

“《秦王府十八学士图》、《历代帝王图》，包括现在长安供奉的《凌烟阁功臣图》都是阎中书丹青妙笔。阎氏家传技法，画人最重资料收集，重人背景的理解与合，我尝听家师言，中书昔日奉太宗饬令绘《历代帝王图》时，曾耗时数年，研典籍，后据其所时代、地区及不同年龄和经历，包括施政得失，通过不同的坐姿、表情、服饰等等恰如其分的加以描绘，画成之日，太宗叹竟日。适才所见这副画卷中，只看他场景布置及手足姿态，无一不是遵循于此”翟琰言之于此，中啧啧赞叹不绝。

“大小尉迟又如何？”听这些前朝名人掌故，王缙兴味大增，翟琰话刚一听，他随即开言问。

“也是太宗朝，西域来了一对僧人，一名尉迟质那，一名尉迟乙僧，这二人都以善画驰名，又因二人份属父，所以并时人并称为大小尉迟。适才画卷中的构图‘洒落而飘逸’，绝是大尉迟的画风，至于眉间的细笔，用笔劲如曲铁盘丝，正是小尉迟所擅长。本来我还不敢肯定，但一看到画中人的着墨，某实敢以脑袋担保，绝无差错。”说到这里，翟琰简直就有些咬牙切齿之状了。

“哦！这是为何？”

“凹凸！用沉着，堆起绢素而不隐指。只有这西域画风理影的染手法，才能绘最真实的凹凸效果，你看，你再去看那画卷中人的衣衫，是不是有凹凸！”从牙中挤这番话，黑面暴牙的翟琰此时看来简直就有几分狰狞“尉迟父、阎氏兄弟一代风1iu，可惜随着他们死，这两派的独门技法已久不见于人世！我随师傅学画十年，专攻用，平生以不得习染法为最大恨事，天可怜见，今天居然让我再睹此秘技，此天佑我，天佑我也！”双手攥成拳，此时的画圣幼徒声音嘶哑、语近癫狂。

见翟琰如此激动，听说刚才那幅画卷居然有如此来历，郑老夫人相顾瞠目，片刻之后，才见郑使君看向小胖球，正：“鹏儿，前些时日，你到书房私自取走你四叔的临摹，更到帐房支领钱财五十五贯，说，都送到那里去了？”

“郑小四这贱才，居然敢不听我话，来日少爷再收拾你。”小胖球心下暗骂那帐房一声，中却不迟疑：“我也是为了给大寿置办礼，钱送到山南西梁州桑南泉那里。”

“桑南泉？绝无可能，此人曾在家师坐下习艺两月，绝无这等技法”自郑使君开始追问这画的来历，翟琰的目光就再没离开过小胖球儿。

翟琰黑面暴牙，原本就貌丑，此时心中激、神情过于专注下，看来分外怕人，小胖球儿只看了他一，随即扭：“我话还没说完，桑南泉那副拿回来被阿碧给毁了，刚才那副！是阿离昨天画的。”

“阿离？”今天第二次从小胖球中听到这个名字，郑老夫人母并翟琰二人都是一时哑，太过吃惊之下，竟然说不话来。

静默良久，才见王缙以手抚额，中喃喃：“伴读！…唐离…阿离呀！阿离，你到底是什么人哪…

正在此时，就见文渊楼门轻推，一簇新宝蓝缎衫的郑家疾步走了来，看他脸上抑兴奋不能的表情，混似刚刚被天上掉下的金元宝给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