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置？”

“唐离此如此不守尊卑、浮狼不知礼仪，若是依着儿，最轻也要将他拘数月才肯罢。”

“文哪！文，长安朝中虽多有亲族照拂，但务必记住，将来你若赴京任职，三省这些纷争之地千万去不得，就在翰林院这等地方觅一个清职司便是”微微轻叹声中，老夫人面大异刚才的和煦，竟是极为郑重。

“母亲所命，正是儿所愿”

“好，如此就好！”松了气，老夫人微微一笑：“如此，娘再问你，若是拘唐离，文你如何行事，是走官事，还是用家法？”

“事涉卿儿，当然是用家法。”

“若那翟琰不来，就凭着唐离的份，莫说拘数月，纵然如那李杉般杖毙了他也算不得什么！但此人既已到场，你又如何行事？打死以维护卿儿清名？那你又将如何解释？好，纵然你寻个由能遮掩过去，那翟琰可会相信？他十年所求被你一下绝了希望，此人异日会如何说话，到了长安又该怎么说咱们郑家？莫要忘了，他的师傅可是画圣吴！且不说此人最得当今陛下重，单是他个人影响，此事不得呀！；若不打死而仅仅只是拘，那还不如不动。”

“训诫他一番不好吗？”

“若拘了他，翟琰来说情，我儿你是放不放？这也罢了，再则，如此难免将唐离给的太狠，也得罪的太。”

“他一个小小伴读书童，值当的甚么？”听母亲说这句话来，郑使君不以为意。

“不，文你错了”郑老夫人看着儿肃容：“此绝不同于一般下人，只看今晚他与郑九二人的对答，即知他们之间的矛盾绝非一日。但唐离却绝不表，一直隐忍直到刚才作，但一就是直接致敌于死，这行事手段，再加上他如此年纪，想来端的是令人心惊；再者，此神之中绝无下人的卑琐，这等人往往自视极，但一旦受辱，也是报复最烈。娘自然是不怕他，但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好。”

静静听完，微一沉后，郑使君：“此天赋才学极，异日造就如何还真难定断，母亲思虑的是。但您若真是赏识他才华，本州州学自可安置，又何必绕那么大圈送到襄州？”

“留在金州，与卿儿同一城，天长地久，若他日真什么事来，又该如何收场？”微微一笑，老夫人续：“将之送往襄州，既解了这层顾虑，也好看看他到底如何？异日，他若真能中士，外不辱没我郑氏家声，内可增一门亲！若是他中不得士，凭着他那，不说婚事，纵是今晚与卿儿的夜会，他也无颜再提，如此也算消解了隐患。上下算来，都是有利无弊，如此岂不比你用的好？”

“母亲思虑的是，孩儿佩服”说这句话时，郑使君言语中没有半分饰。

本来似这等谈话，使君夫人是从不接言的，但此时她却实在忍不住了，边替老夫人着肩，边小声开言：“卿儿现在可是与李家订了冥婚的？另外，依婆婆看，那唐离能考中士吗？”

“阿离才学是尽有的，若是再经学两年，中个士当不是什么难事？”或许是接到夫人的，或者是蓦然想到了女儿，只这片刻之间，使君大人对唐离的称呼居然就迥然不同了。

中呵呵一笑，老夫人拍了拍使君夫人的手：“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话还真是半不错。若真有那一日，赵郡李家自有老去办。”话至此，她又是略一沉后才：“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太宗武后朝，自陈昂到王、卢照邻再到骆宾王，这些人谁不是声名播于天下的才，但又有那个能落得个好下场？唐离中不中得士，除才学之外，就得看他的命数如何了！为娘今日如此安排，未必没存着这个心思，卿儿命本就薄，若是此依然…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