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毕,才听微笑续言:“所谓‘万般不及僧无事,共将山度一生’,僧人既已脱离世俗红尘、斩断亲情yu,本该是无所挂碍,安闲快意才是。说来只怕不恭,但刚才小于灵山堂中所见,诸位大师年事已,却犹自如此执着用功,虽其志可佩,却让人隐隐到的却只有一个‘苦’字”
“阿离说的是,那些和尚年纪都那么老了,还天天如此,实在跟塾学一样,苦的很,的确是苦的很”在座之中,第一个言附和的竟然是这小胖球儿,他这番话顿时引来众人一片笑声,这其中尤以章伯笑的最为大声。
唐离等人大惊之下应声看去,却见那拙朴的小楼门扉轻启,自里间走位材瘦小、眉长盈尺的老僧来…
在这个小院中,类似分割的禅房多达五六十间,但其中的情形却与刚才所见并没有多大区别,唐离看了几间后便兴趣索然,间微微一笑,率先院门而去。
…
唐离后世原本涉猎较多,此时见悟名竟是有辩难之意,遂也展一笑,开言反问:“佛教自汉时传东土,前有鸠罗什等前朝大德广译经书,后有国朝玄奘法师西度求经,其间历时数百年,所译的经书何值万?人力有时而穷,纵然天纵其材,又岂能一一遍阅?再则,这些佛典多是后人所撰,其中不免讹误,甚至不同佛典之间基本经义也是相互冲突,又如何可保证自己所见,便是佛祖真意?”
“卧藤萝下,块石枕”中喃喃自语,和尚悟名中满是欣羡之,片刻之后,才见他注目唐离,微笑言:“小友好辞采,只用寥寥数语便造一番尘境界,令人听之油然而生向往之心。只是,我释门之内,无论是讲究自度的小乘佛法,还是立志度人的大乘佛法,第一要义便是明经,以此领会我佛真如,设若连经书都难以通透,又何谈自度度人?更遑论达到小友中的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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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球虽然听不懂唐离所说,但他既见对面那两个和尚不再说话,自然以为这次辩难是阿离得胜,兴之下正要开说话,却听侧“吱呀”一响,随即就听到一个苍老却淡然绵长的声音:“阿弥陀佛!老衲闭关三十年,今日却得小友一言开悟,缘法之奇,竟至于斯!”
“昔日天竺王乔达•;悉达多正是有于世间众生之苦,才毅然家,历多年苦行,遍观世间诸相,最终于菩提树下开悟成佛,所以依小看来,佛祖当年既是世成佛,今日诸位大师也自当如此,终日沉迷于故纸堆中,纵然用功更,也不过是执着于虚幻的‘名相’之辩罢了!所谓不红尘,又如何能破红尘?”语至最后,唐离作结的却是一佛偈:
此时环境佳妙,唐离又是心无所累,一时到也来了谈兴,微微呷了一盏中香茗后,先自淡然:“世事悠悠,不如山丘,卧藤萝下,块石枕;不朝天,岂羡王侯?生死无虑,更复何忧?”
“今日难得心闲,又是置于如此悠然境界,手把香茗,最宜清谈,阿离不妨说说灵山堂与你素来所想,到底有何差别?”翟琰这话刚说完,就引来小胖球儿迭声附和。
唐离所说,实是众多家僧人心声,原本只是微笑而听的空长老听他言至于此,不等悟名开言,已是率先问:“然则依小友所言之意又当如何?”
空门不肯,投窗也太迟。千年钻故纸,何日时?
“此院乃是灵山堂,凡本寺年过六旬僧人皆可居其中,不再执各司役,但随心研读藏经,以期参悟佛理,从而沉沦苦海、脱离六回,早达灵山极乐胜境。”耳听着空大师的低声讲解,唐离探向前那间禅房看去,却见其中正有一位老僧伏案观经,而在他侧地席上,散放的经书更多达数十本之多。
尤其是空长老并那悟名和尚,既觉前这少年所说与素来修行之法背离,但思之,却又极有意,一时沉其中,竟是忘了开言。
此看来,这楼定然是已被弃置已久。
说明:佛教义理博大,叶虽有所好,但对它了解也跟大家一样,只是而已,本章所写只为小说需要,如有错误,还请方家一笑罢!
“这和尚倒是利”唐离心下自语了一句,中却是随意:“只因小刚才所见与素日所想全不一致,这一笑不过是自嘲罢了”
掸衣坐定,早有钟鼓楼中小沙弥奉上香茗,麻衣少年举盏刚呷了一,便见那悟名和尚开言问:“敢问小友,适才在灵山堂,缘何笑?”
释门三宝,所谓佛、法、僧,僧人们历来都是苦研经义,苦诵经文以期能得脱,虽然唐开元天宝之前也有云僧周行天下,但更多的是采用小乘佛法,着重在一个“苦”字,而并非后世的“悟”正是如此,唐离这番话语让众人直觉耳目一新。
贴着古拙小楼,有一株虬曲苍劲的古松,松树下置有石几石凳,人坐其上、山风拂衣,实有飘然举、清绝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