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而华贵地牡丹。反观梅泽素淡,其实并不为时人所喜,将之画地就更少了。”
“卿家言之有理。那王诘又为何以此僻画?”这番接话地却是杨妃。
许是面对如此名画地缘故,久已不评诗论画的唐离此时心境空明,连带着他的笑容也清浅淡远了许多“诘先生诗画双绝,当世士若论学养之实无其右者,先生飘逸尘之人。中丘壑自然不同。选梅画依臣所见乃是先生以此自喻罢了”
远城中忙碌的喧闹声隐隐传来,更增了悠然亭中的幽静。持酒把盏、赏画清谈,雅致的亭阁中穿布麻衣地少爷侃侃趺坐而谈,旁边太池中袭来的微风卷起微微扬起了少年地衣襟,合着他那俊秀面容上的尘之意,此时在杨妃中的唐离就如同一幅绝佳的人画,飘逸中透的古风。
“匠人作画乃是应命,国手作画却是必有寄托”中俗意尽去,唐离的话音愈的清淡而不着烟火气“梅、兰、竹、,并称为中四‘君’,诘先生选梅画,其寄意当也在‘君’二字上。暗香浮动、遗世独立、绝不与百争艳,诘先生此作确是人如其画,画与人和。令我辈后学叹为观止”言至此,唐离悠悠一叹结束了自己地品评。
“平日只别情擅论诗,如今才知卿家评画竟也如此妙,适才字字句句实是得朕心”玄宗少年聪慧,艺术素养极。此番听唐离清谈只觉心中大快“朕素日消闲也好看《世说新语》,不成想别情如此年纪竟能有魏晋名士之古风,难得,着实难得”玄宗兴致涨之下,竟是连呼了两声“别情”
遇到这事儿,安禄山实在不上嘴去,刚才只说了一句“颜太素”就被暗讽无知。此时纵然见唐离得心下难受万分。也只能闭了不敢开言,只是心下的气怒却越来越烈。饶是他忍功无敌,此时脸上那招牌式的憨拙笑容也走了形儿。
“臣妾所想与陛下此言还真是心有戚戚焉”杨妃凑趣儿掉了句书袋后,波才又回唐离上:“听唐卿论画,实堪王诘知音,卿家诗才过人,正好补上题画诗,如此一来在三郎寿诞上也正好成就一段佳话。”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兴致正的唐离闻言也不推辞,心中有的只是为王诘题画诗时的兴奋,援墨引笔,在画中留白恭谨写下《疏梅图》三字后,才又落上了一七绝题画诗:
小院载梅一两行,画空疏影满衣裳。
冰华化月添白,一夜东风一夜香。
题画诗完,唐离又注目《疏梅图》许久后,长吁一气后抬向玄宗:“微臣斗胆,想请陛下能以此画见赐。”
“噢!说来这还是卿家第一次张求赐,朕倒真不忍心驳了”听唐离突然提这么个古怪要求,玄宗与杨妃相视一笑后:“只是朕也不能白赏了你,卿家能以何可换?”
知玄宗说的是玩笑话,但唐离着实对这幅画喜的很了,闻言略一沉后:“臣不才,也能抹得几笔,虽然功力、技法与诘先生不可同日而语,倒也能勉,只是臣所擅者乃是描摹人,若陛下不嫌臣画艺疏漏,臣愿尽心竭力为陛下及娘娘各作画一幅,以为换。”
“噢,卿家也擅画?”玄宗还真不知此事,是以此时就颇有几分惊喜之意“描摹人需时太久,只能期以来日了。许久不曾听卿那长短句了,卿家且先作上一算彩,至于那两幅画就先记下吧!”
听玄宗话中意思分明是已经同意赐画,唐离谢恩过后,他还怕玄宗变卦,小心地收了卷轴后随即开始闭目苦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