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离不再说话,唐七乃续又:“除这几件事情之外,赵明回到晋已有四天了,两天前,前往新罗人参贸易的船队正式从登州启航,早则二十日。至迟不过一月就能返回,总之赶在年前成第一宗生意当无问题。昨天,蝈蝈小也已动自河东返京主持前期的诸般准备事宜。另外,教坊司兰心姑娘也有回书,演舞台之事因有郑老大人支持,是以展极快,如今在河东各地的架都已经搭了起来,赶着除夕及上元的好时机,应该能正式扎下来。”
“李老相爷怎么了?”猛然站住的唐离看向唐七疾声问。
这一日,车驾终于到了关内及京畿的接,昏睡了大半日地唐离刚由宝珠搀着起来活动,就见车帘猛的一掀,上了车来的唐七满脸悲戚:“少爷,刚刚疾传到的消息,李老相爷…”
“自上次四娘派人接替天王掌暗线情报网络,这新掌总的人昨日也传来一封信笺,信中先是直承其罪,并言及当日负责大非川一线情报收集地四人已全死,另一并自请罚,此信如何回复,还请少爷示下”
当日,朔方节度使安思顺接到京中传信后,不惜打原本地计划将手中仅仅的几万骑兵悉数集中,星夜赶往凌州,总算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一天到达,也在最危急的时刻将唐离救了来,此后,这位军使大人更是半不敢耽搁,匆匆为观风使大人设了一场压惊宴后,第二日一早便安排了唐离坐上自己的车驾回京,临行前更给那担任护卫的一队黑甲军下了死命令,沿途除了吃饭及夜宿外绝不允许车驾私自停留,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观风使大人安然无恙的送抵京中。
“岳父大人去了!”几乎是在瞬时之间,唐离原本有着病红的双颊再无一丝血…
承诺倒还沉得住气,不说哥舒翰回书中的意思,就连此次将他从凌州接的朔方节度使安思顺,在送行的时候也一再到这个事情,其话外之意可谓是不言自明,看来,这些节帅都知王缙乃的来历与背景,是以就先到他这里撞起了木钟。
“不曾”听了唐七的话,唐离“唔”了一声后便没再说话。虽然当日给史思明写信时便知可能有此结果,但真听到这样的回答,唐离心中还是有不甘心,说来他这封信中丝毫不曾提起安禄山三字,如此情况下史思明依然不愿意回书,由此倒也看如今河北对自己的顾虑之了。
“人若有不臣之心,某岂无除之刀乎?”事关重大,唐七不敢依着自己的判断回答,而是直接念了回书中地原文。
穿越数年从不曾病过,但越是这样,一病起来就越地厉害,风寒骨,这一路来缠缠绵绵总不见好,若非宝珠侍侯地周到,只怕是更要加重几分。
凌州战后,原本二十八人的护卫仅仅只剩下九人。依李光弼所请,唐光七人直接在他麾下了军职,经过那几日的相,唐离现唐七虽然面目豪,然则心细如,忠心无二,乃在自己不适之时将来往情报信笺之事予他一并理,说来。现在地唐七倒名副其实的担当起了“秘书”地职责。
自染病以来,唐离总觉得困倦的很,每每坐不多一回儿,脑海中就昏昏沉沉的有了睡意。只是此时唐七事情未完,他也只能支着:“什么事儿?说吧”
“前日晚时三刻,老相爷,老相爷…”
,放下一宗心事的唐离乃转而问:“史思明可有回书?”
唐离纵然心下不愿,但上有“即刻回京”的圣谕,自己也染了病,无奈之下也只能听凭安思顺的安排。
“依着兰心的能力,她办这些事情我倒不担心。只是这次在凌州我倒是受了启。递过参茶。觉得上有些燥的唐离去了背后披着地红云大氅,略一沉思后:“罢了。你且一封回书,将凌州柳七姑等人在守城中的行事一一说明,我想兰心应该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哥舒翰所要求的正是他原本的打算,是以唐离也不介意顺推舟送他个大人情。
唐七答应着下去了,而困意又起的唐离在宝珠的侍侯下躺倒不片刻,复又昏昏睡去。
心下这样思量定了。唐离却没有再接着说这个事情,而是接话问:“信笺中可曾提及安禄山之事?”
“什么,死四人!”黑天及四嫂手创的这张情报网络,其角刚刚由两河伸展到陇西,加之此次吐蕃人来的又快,是以唐离虽也对当日情报滞后不满,但时至今日倒也觉得情有可原,只是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一惊,相比于黑天来说,这个新掌总之人可谓是手狠的多了。支着靠枕想了片刻后,唐离答复:“此封信笺无需你作答,直接转给四嫂就是,这一块儿历来都是她在负责,咱们还是不要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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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下之后,唐七见少爷脸上的倦仍未消退,乃起告辞,只是将要下车时,蓦然又想起一事的他扭:“少爷,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