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气,执意挣脱了唐离的阻挠,连连拱手谢不绝。
“你老哥既然看的起我,我断无不帮着转圜的理”止了薛龙襄的行礼后,唐离略一沉:“倒是杨侍郎不好办,你兵跟他打多,说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索近日我作个小东,将你二人邀到一,也好熟悉熟悉,此后再办什么事也方便些”
“好我的状元公,你可是救了老哥的命了”长叹一声后,薛龙襄瞅瞅左右,蓦然蹦来一句:“别情你既然能帮老哥哥过了这个坎儿,说不得以后就不能撒手不!老哥是个人,也说不来那些弯弯绕儿地话,总之就是以后靠着别情你了。别情你若有什么事儿,只要老哥能办地,绝不推辞半句。”
不防薛龙襄突然说这赤1uo投靠的话来,唐离原本带着笑地脸上微微一愣。
“如今这官儿真不好当”薛龙襄这声叹息分外沉“老李相公在的时候,皇城里就只有一个天,大家各办各事就是,如今这小李相公与国舅爷两边儿斗的厉害,可就苦了我们,不选着一边站,差使没法办,天天提心吊胆的也就罢了,时时都怕那天一不小心就栽了下去。若是要选,小李相公半年前还跟我是一样的职品,老哥我既拉不下这个脸,这段时间的训斥也吃的够了,再没了往上凑的心思。至于国舅爷,咱既然没生个杨姓,另外好歹也是读过几天书的人,要说心里还真不愿意。说来说去,还就是你别情,既是状元的才,待人也重情重义,另外也得陛下娘娘幸,老哥我既靠得住,也靠的放心,靠的心甘情愿不丢人”情绪激动之下,薛龙襄往日拽文的脾尽数丢的净,倒把武人的脆挥的淋漓尽致,也不绕弯试探,也不搞蓄婉约,该说不该说的就这样直统统的都说了来。只是想必这番话乃是他思谋已久的,是以说话的方式虽然甚不考究,但思路都是清楚的很。
听一侍郎如此直言投靠,唐离真是心;只是再一听这个作“檐前飞七百,雪白后园”如此之诗的薛龙襄居然话里话外都有瞧不起杨国忠不学无术的意思,而且声声标榜自己是“读书人”唐离又忍不住想笑。
就这样忍着沉了片刻,唐离才缓缓:“薛大人言重了,我这人素来散淡…”
唐离刚说了这么两句,薛龙襄见不是味儿,沉下脸:“情别情是瞧不起老哥我这人,带刀哥舒不提,只是依老哥看来,那河东都护将军郭仪似乎也并不比我到那里去。”
见薛龙襄说到这里,唐离更有何话?只能主动伸手去拍着这位才的肩膀字斟字酌:“我虽为人散淡,却不是个不重情义的,投靠二字老哥你再也休提,我实在当不起!只是你我兴味相投,知之间相互关照并走动的多些,倒也不违朝廷法度。”
“是,君党而不群嘛!”一时兴之下,故态复萌的薛龙襄又忍不住掉了句书袋,只可惜他这个玄宗亲封的权州才再次颠倒了“党而不群”与“群而不党”的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