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着脸收回手来,只是凉王神中却满是不甘,杨妃见状,笑着接了一句:“这折里又没有什么碍,睿儿看看便又怎的”中说着,杨妃已随手将折拿过到了小凉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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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开元间设立十镇以来,这十镇将帅在被赐予地方的政军统大权之外,也有了密奏之权,这些主要涉及军事的密奏不需经过御史台,政事堂,而是专线直达天听。同样,因着这些密奏的质不同,所以保密度极,这个装密奏的檀木匣历来都是玄宗自己携带。
翠羽装剑鞘。黄桦饰缨。但令家国重,岂吝此轻!
唐生气不平,抱剑专征。报恩为豪侠,死难在横行。
读完奏章,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地杨妃脑海中竟莫名现了一片雄浑的西北大地,在这片苍凉的大地正中耸立着一座黑峻的雄城,城下蕃兵阵阵,攻城不已。其时夕西下,在一片残如血中,在漫天的金锣号角声中,城楼却有一个白衣少年在刀枪箭雨中仗三尺青锋纵横来去,他手中的剑必定如《公孙剑舞》一般矫健耀洁,他脚下的步伐也必定如《秦王破阵》一般轻灵厚重…酷嗜舞蹈的杨妃在心绪激越之际,在设想着那个小冤家驰骋来去的模样时,不免用上了自己最为熟悉地舞蹈意象。此时在她的脑海中,那个让他满心骄傲的小冤家并不是在凌州城为搏命而厮杀,而是借着如此壮阔的背景一曲倾绝天下的英雄之舞。任杂的思绪游走复合,良久之后,阁中才响起她的轻声:
“睿儿。这折你不要动!”杨妃刚把奏章放下。一边听的心难耐的凉王便悄悄的自锦榻后溜到了另一边,趁着父皇跟贵妃说话的时机,小手悄悄向那本折上摸去,结果,他这个小动作却被玄宗一言喝破。
“这又不是自唐离的授意,他在凌州连命都不要了,搏下的难只是自己的声名?他毕竟是代天巡视的观风使,那凌州人赞他的时候还能少了你这个‘圣明’的陛下”随手将折放到一边儿,杨妃嗔怪地看着玄宗:“听三郎这意思,唐离在凌州九死一生了一回,不仅没有赏。反而还要遭受训斥?”
见玄宗递过的是这样的密折,杨妃再次以目光示意得玄宗肯后才打开阅看。对凌州之事所知并不详细的贵妃虽知唐离已经安然无恙返京,但此时真正阅看这份详细记载凌州守城之战的密折时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张,直到看到关内援骑到的及时才长呼一气来,就这么短短地功夫,她地额上竟是浸了一片微不可见的白细汗。
轻时有几分神似!”哈哈一笑之间,玄宗地神中多了许多追忆的意味,此时的他想必是由唐离想到了自己少年轻狂时的模样。在重重危机中登基为帝,废韦后,诸太平,于内忧外患之中手创开元盛世,那逝去的三十年间不仅是大唐的黄金时代,更是玄宗地黄金时代。
“好一个‘但令家国重。岂吝此轻’,就是这两句诗,朕才动了心意恕他在晋恣意妄为之罪。”回过神来地玄宗说了这么一句后,才淡淡一笑:“据说,他当日离开凌州时合城百姓扶老携幼相送,还被几个当地的老凑着上演了一‘脱靴遗’地好戏。他既不是地方官,在凌州又不过只有短短六日辰光,这脱的那门靴,小的糊涂,那些老更是一塌糊涂!这还不算最离谱的,你看哥舒折上写的,现在凌州居然有人提议要为他立生祠”说到这里。玄宗自己都觉得好笑“唐别情现在才多大,还没满十八吧!不满十八岁就立生祠,也不怕折了寿数?他这个年纪若真是立了生祠来,那满朝文武的脸面还往那儿放?倒是哥舒翰还不糊涂,知把这事写在密折里。要不然他那折前脚到京,弹劾唐离的奏章怕是后脚就送到朕地案上了,介时坐蜡的还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