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服饰合着她自然生就的娴静心,看来极是端庄。与明艳秀丽的净相比,李光弼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此时他虽然穿着一便服,但收腰的坐姿俨然还是在军营。
还是净利,唐离的影刚在门房现就被她看见,起盈盈一礼间脆声:“兄长!”
“贤妹好!”笑着颔为礼后,唐离已自指着边地李腾蛟等人:“且见过你嫂嫂及们”
“哟!好漂亮的妹”几个女人聚到一自然闹的,唐离此时却转到了李光弼边,二话不说就重重一拳砸在了他肩上。
饶是李光弼面冷,此时在千里之外见着当日同生死的唐离也忍不住激动,只是他向来拙于表达自己的情,是以除了回敬一拳外也无别话。
“让她们闹,我们自去书房叙话”招呼着让李腾蛟等人领净到后院,唐离自领着李光弼往书房而去“你们现在是住在驿馆吧!京里的宅我已命人办好了,就在邻坊,三大院落,地段也不错,你们明天就可以搬过去了,至于仆役下人什么的,先自我府上调派一些过去,若你觉着合用以后就留下,若觉着不合用再缓缓措置就是了”
见李光弼要言推拒,唐离边行边笑着摆摆手:“这是我给妹的嫁礼,无须客”说完这些,又走了两步后他才续言:“看李兄地意思似是对这次调职不甚满意!”
李光弼本不是个婆**人,素来也不好言利,所以也就没在接着说宅的事儿,倒是听了唐离这后一句后,沉许久才:“这漫天下官的谁不想任职长安?能从凌州那荒僻之地到帝京皇城,该是别人想也想不到的好事儿。”
见李光弼中虽然这样说,但脸上殊无半喜之,唐离知他定是言不由衷,当下也不接话,只沉默着前行等他后话。
“我到京以后先去了吏,兵办接,薛侍郎亲自见的我,说来还真要谢别情,礼让功劳地事不提,若没有你的居中转圜儿,薛侍郎也不会一力本保荐我接任卫尉正”行走间的沙沙声里,李光弼的长叹声清晰可闻“当日自凌州动时,净儿兴的,开始时我倒也喜,只是离陇西越远,我这心里就越沉。不瞒别情你,今个儿一早在明德门前的时候,我真有心就此勒回转,既是因为心下割舍不下陇西军,也是因为不甘心,我是真不甘心哪!”
“卫尉寺就是专军法的,你这新职又何曾离了军中,只不过由领军变为督促军纪罢了。你是老行伍,自然知如今我大唐的军纪究竟糜烂到了何程度,我知你统军肃严,又是个冷面冷心,调你京为的就是这个原因。若能将这件事办好,比你带数万兵更能有益于朝廷”脚下不停,唐离的言语中也有了几分沉重“这话我没跟别人说过,自离开凌州那日起我也是日日噩梦,就是中午打个盹儿也脱不了梦魇。我也不甘心,只是不甘心又如何?陛下及朝廷都无对吐蕃用兵之意,情势如此,与其让你留在陇西,还不如来京中些有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