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命官,知法犯法,丧德更甚。且其所犯为十恶之罪,‘十恶’之设本就严禁宽刑,更无施恩之说。在此,臣请陛下严其罪,以正吏风民风”
卢怀谨世家,又是任礼侍郎,言说德礼教化正是他的项,若论此中折辩,章仇兼琼实不是对手,一人不行就祭起人海战术,当下,又有外戚一系中官员班住,援经据典地分说起来。他们既已如此,唐门一脉官员又岂肯落后?本方占着理儿,适才唐离一言之间化解了杨国忠妄图揽过案的举动后,既是鼓舞士气,也是明显的信号。此时这些官员们再笨也知鲜于琪之事背后有唐离在推动,既连他也已上阵,自己等人还不奋力报效?当下你那边来两人,我这边就四人,声声不绞鲜于琪不足以正国法、平民愤,一时之间,整个朝堂又恢复了刚才的象。但由于鲜于琪犯事再先,外戚系官员说话时就失了底气,理不直则气难壮,他们这边稍一势弱,唐门官员声声引经,字字据典,愈气贯长虹,前往日不可一世的辅相公黑脸无颜,而对面的对手面红耳赤勉力支撑,自小李相公之后,自觉在朝堂上就从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的这些官员们,一时心中的快意实在难用言语表达,由此愈觉得归唐离门下实在是英明之极地决定,此人既得圣上幸,又与前后两位李相公有姻亲之谊,与自己等人生就的天然联系。更为重要地是,这个唐监军使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就说此次,鲜于琪拂其脸面才是昨天的事儿,但他的反击却如此之快,之狠。靠着这样地人,自己吃不了亏。往日那提心吊胆的郁闷日该是到了。鲜于琪之事对于迅凝固唐门一脉,实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站住大义名份地唐门一脉官员越战越勇。一时间,整个朝堂上对鲜于琪已是喊杀声一片。
正在这样的喧闹中,但听杨国忠一声咳嗽,静了片刻待折辩声渐小之后,班向李睿:“陛下,众臣所说虽各有理,但臣仍想提请一事。鲜于琪绞之不足惜,但其父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仅此一,鲜于节度素来忠心王事,尤其是这半年以来,朝廷为两河平叛尽调诸军,吐蕃之威胁全仗剑南一力承担,为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可谓劳苦功。面对如此有功之臣,陛下何忍绝其香烟?若朝廷对鲜于琪力施严刑,臣恐剑南震动,不利两河平叛大局”
早在安禄山反叛前,剑南节度使就是仅次于范及陇西地第三大军镇,此前虽被调了一分军力到潼关。但毕竟骨未伤。杨国忠此言一,立时让正苦于安史之的众官心中一沉。
见杨国忠情急之下连威胁这招都使来了,唐离心下一声冷笑,班平静:“王犯法与庶民同罪,鲜于仲通为一镇节度焉能不知此理?,如今两河战事月余之间便可结束,陛下坐拥三十万锐之师,又何惧小小震动?”其实,正在两河行平叛决战的时候。唐离心中半也没有要撩拨鲜于仲通的意思。鲜于琪不过是适逢其会,一则给了他立威的机会。再则使唐离有了一柄再好不过地“项庄之剑”他现今一副咬牙关不松地姿态,目地就是为后面开价打下伏笔。
听唐离这么一说,杨国忠地脸又是一变,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丹犀上坐的少年天,一时间,满殿人的目光都随着他落在了李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