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空，明老四捧着的酒盏已被人接了过去，低着的他随后就听到刚才的声音轻笑着：“这是长安百姓为贺朝廷平叛大胜的祝捷酒，该当唐卿你来饮才是”

随后明老四就听一个清朗地声音续起：“若无陛下，焉有平叛军之大胜，此实是天佑我大唐，臣不敢居功。然则若论这碗酒，实该敬奠此次平叛之战中为国尽忠的将士”这声音到了这里，已颇有几分黯然。

“卿说的是！”言语刚罢，一直低着的明老四就见前一片光，却是那碗酒已被缓缓泼洒于地，以为献祭。

“抬起来说话”直到被侧的羽林军碰了一下，低着的明老四才意识到这句话是对自己说地，猛的抬起来，却又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低下再次抬起后，明老四总算稍微镇定了一些，却见前大半腰的銮驾上，一个全金黄铠甲的将军正陪着一个穿九龙冕服的少年，那青年将军虽然一铠甲装扮，但他颀长的量及俊逸的脸上却透厚的儒雅气息，至于那九龙冕服的少年，明老四不敢细看，一瞥之间唯一觉到地就是一英气，至于相貌，反倒是记不大清楚。

从小到大，李睿还是第一次见着明老四这样地人，他那惶恐着惴惴不安的样显地分外真实，正是这份真实让李睿来了兴趣，笑着和煦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营生？”

皇帝问话，明老四的常识自然应该跪下答话，只是陛下刚刚叫他起来说话，现在若要再跪又不合适，一时退两难的明老四就这样熬煎的站着，中答话：“小民明镜，因在本族堂兄弟中行四，因此街坊们都习惯称呼为明老四。小民现以卖胡饼为业”

“明镜！这名字倒也别致！”闻言，李睿微微一笑“卖胡饼一日可得利几何？能顾得住你的生计？”

“小民自自卖，也不雇伙计，所以一只胡饼倒有半利，连带着自己的吃也能包去，勤俭些生计尽能过得，若是象安贼前一天能卖百五十只胡饼，小民晚上还能沾上酒荤”说到本行生计，明老四明显放松了许多，说话也利起来。

“噢！安贼前一日可卖百五十只，现在又如何？”

“现在好时能买上百来只，若是差些就是八十只上下，虽然糊得住，但酒荤却不能常吃”正自说到这里，明老四蓦然觉得脸上一，却是边看护着他的羽林军士微不可察的盯了他一，也正是这一让他激灵灵醒过神儿来，经过刚才对答渐渐镇定下来的他嘴上忙又补充：“不过自朝廷平叛大军的捷报传回京师，小民的生意就一日好似一日，原本日日都只卖得七八十只胡饼，渐渐就涨到九十只，百来只，自前两日朝廷大军班师的消息传开，小民的生意一的好了，昨个儿就卖到一百二十六只，现如今听街坊们说，明德门里来长安的人越来越多，小民寻思着这经济营生只能越来越好，兴许过得几日就又能卖到百五十只。这一切都是托陛下的福，托文武双状元唐大人的福！”说到这里，明老四一时福至心灵，扑通跪倒在地上，中连声：“小民给陛下，给唐大人磕了！”言未毕，他果真“蓬、蓬、蓬”三声重重叩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