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

已着令翰林待诏重新拟旨，晋位老师为一等镇国公，世袭罔替，与国朝同始终。”

闻言，李睿狠狠一拍栏杆，笑着：“卿说的好！正陈老相公建言不谋而合！”朗声笑完，李睿才又叹：“于此节上满朝文武建言的少，其间固然是因为节度使制度乃先皇遗政，更要地怕还是谁都不愿得罪这些兵们，老师不愧是忠心朝廷地肱骨之臣。哥舒翰不错，他这个表率的好，连他这平叛第一武将都肯自请在陇西设置观察使，实在是给朕省了心，让朕推行此策时又多了几分底气。哥舒翰正是志得意满地时候，这事能办成这样，费了心思啊、！”

“趁着两河战刚罢，豪族富们避难未归，现在先清丈田亩阻力最少，于朝廷将来的赋税征收大有好。至于税法正式铺开，总还需等难民们陆续返乡以后才好”

闻言，唐离微微一笑“杨相还真是个急！关内还好些，如今两河可是刚遭兵火，有的地方实在是百里不闻鸣之声，现在就推行两税之法，怕是早了些。不过国朝百年至今。租庸调的赋税方法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了，两税法倒也是大势所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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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承嗣，就是最先光复范的那个？”李睿微微蹙眉轻拍了拍栏杆后：“说到这事儿，杨卿也有个章本，是一力保荐杨灵绪任河西观察使的，如今这本折还压在朕的御案上，本想等明日再与老师商议…”

见李睿说到这里，唐离心下一动，随着笑了一回后用随意的语调：“说到剑南，自章仇尚节度使任上起，节度副使一职就空缺至今，臣前两日保荐田承嗣任此职地奏章陛下可看了？”

“朕也是糊涂了。这事都想不明白，就老师说的办”李睿自嘲的一笑后，才又问：“然则护军使一事又如何？”

“是，换！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去年安禄山之所以能有如此声势，一则固然是因为他手中权势太大，军民通；二则也在于他在河北一地盘踞时间太久，十余年积威之下。范军上下但知有节度使。不知有朝廷也就不足为奇了。因此，此次护军使臣想着先得立下法度。一地护军使在本镇任上需不能象旧日一样，久居不去。一任或四年，或五年期满后，在十镇之内相互调转，唯其如此，可使将不专兵，省却无穷后患。”

陇西是个泛指的概念，其实包括陇右及河西两，而两中，地势上又以河西最为要，狭长的河西虽然面积不甚大，但整个河西走廊却是扼住大唐西去地咽，杨灵绪同样剑南杨氏，是外戚一族中铁杆儿，杨国忠举荐他任河西观察使，分明是对唐离奏本的反制措施了，想借此在陇右埋个钉下去。“杨灵绪为官虽才上开拓不足，但好在老成厚重，若说这一任河西节度使也尽可得，臣以为杨相这奏本陛下尽可准了”

李睿虽问的大而化之，唐离却明白他地真实意思所在，缓缓上前两步半依着栏杆站定，唐离边随意看着街两边地人群。边随意说：“改节度使为护军使正当其时，两河自不必说，江南各镇军领心下不愿是肯定的，毕竟这是收他们地权嘛！但在朝廷大胜余威下，谅也翻不什么样儿来！下哥舒翰都已上表愿将陇右、河西两民政及赋税征调等事悉割于朝廷，这些人纵然再不愿意又能说什么？趁着此次平叛大胜，正是推行此政的大好时机，这是关系到大唐国本的要务。无论朝堂上有什么话，纵然地方上闹些什么，陛下也该一力将节度改护军使之策推行到底，半优柔犹豫不得，于这节上陛下需得拿稳主意才是。即便护军使改制完毕，也非一劳永逸。依着臣的想儿，既是改立制度，许多事提前都需立下规矩才好，譬如这各地护军使的换调转…”

要说唐离与哥舒翰的关系实在不错，但他听李睿这么说，也只是淡淡一笑：“此臣份所应当”

“哥舒翰请设观察使的折到京，倒让杨相茶饭不香了，朕看他这几日都是心思重重的模样”说到这里，李睿忍不住嘿然一笑“哥舒这个折一上，剑南就不好自了，一边是朕，一边是鲜于仲通，也难怪他难受了。”

“不可…”唐离刚要推，就被李睿接拦住“若非老师年龄太轻，要为以后留个晋余地。又有前朝安贼‘东平郡王’的尴尬事儿，朕还真想给老师封王，这一等国公就不要再推了！”说完这句，李睿当即转了话题“对了，昨个儿杨卿上了个本章，有意在北地各推行两税之法，此事老师以为如何？”

这番话说地模糊，让李睿难以明了唐离心意，遂又追着问了一句：“那老师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