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此时心中满是惊异,他隐约觉得大唐已生变。当下李渊伸袖拂去石凳上的灰尘,施施然坐下。同时他心中却也涌起酸楚:要换作以前,早有女太监将一切都安排妥妥当当,哪还用得着自己动手拂却尘土?…唉!现如今就只得几个侍卫跟着自己,说的好听是保护,说得不好听就是监视!
神秘人嘿嘿一笑,:“哦,是吗?…臣冒昧请教太上皇,常闻得人曰‘人生百年’,却不知人寿真有百年吗?”
李渊已知其意,他的语声不由得有些黯然:“朕…今年已五十有二了!”
尚书左仆房玄龄:“陛下所言极是!如今局势下冀州叛军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与我大唐谈和。叛军实已将这意图明确,合一战只作突破而不再刻意杀戮便是明证。”
“嘿嘿!”神秘声音笑:“陛下果真厉害!只一下就将小臣来意看透…”
“五十二了!我还有多少年可活?”李渊为自己的年华失去而伤,竟暂时忘却了神秘人的存在,他自语:“光似箭,我已经没有多少年可活了!…难我能这样寂寞到死吗?…不!我要夺回我的权力,凌驾世人之上的权力!”李渊的语声已显激动,他决定搏上一搏。自定下心神,李渊问:“你还在吗?朕想同你谈谈!”
李世民叹:“朕何尝不想?只是如今大唐内忧外患,实不宜与冀州拼,徒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力!李元霸要来就让他来,反正也不过是坐下和谈而已…朕曾与其并肩征战两年,知此人情虽然不够沉稳,但是在关键时刻他也识得轻重。如今的形势下,他是不会与我大唐死战的!”
李渊一听就已经明白,其经过情形不外乎就是世民发现元霸对他的威胁日渐增大,发兵要除掉元霸,继而引起了元霸的反抗。以李渊一个帝王的思维来看,两人都是为了生存、权力而战,这其中没有谁对谁错。如此一想之下李渊反而不再愤怒,他现在只是关心大唐社稷的安危和他自己的前路。
“两个孽障!”李渊惊怒之下一拍亭,斥:“大唐基尚且不稳,他们倒先作起来!”
神秘语声再次响起:“陛下,不要惊惶,臣是赵王千岁的属下…陛下,不要四寻找,坐下来再谈罢,远的卫士正盯着你呢!”
…
李世民称是。一旁杜如晦虽然中也在称是,心中却想到:“不止是冀州叛军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吧?大唐不也是吗!”
好久没有被人拍了!明如李渊不由得也有些飘飘然。可惜如此妙态并没有保持多久,随着神秘声音的继续,李渊的状况立刻由飘然转为了惊怒!
神秘声音答:“陛下在怀疑臣的份吗?请陛下放心,臣的确是赵王属下,此行专为请陛下前往冀州,以使赵王得以尽孝!”
“哈哈哈!”神秘声音轻笑:“陛下终于想通了吗?…那么,咱们来好好谈谈吧!”
同在太极中,太上皇李渊远离了正在嬉笑打闹的众傧妃,命侍卫远远跟随,独自一人信步来到了御园中最宁静的角落——观雨亭。
…
“太上皇陛下!”神秘声音:“此战只因皇上担忧冀州坐大而起。其时皇上他也多虑了!…想赵王为大唐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手中更掌握兵权,他若要反早就反了!如今赵王兵临京师为的也不过是求条活路,并无谋权夺位之意。个中是非曲直,尚请太上皇陛下明鉴!”
李渊坐定后,轻声问:“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鬼祟?”
神秘声音默然沉寂,不再开。
李渊冷哼一声:“元霸可是与世民起了冲突,想借朕这个太上皇名去压压世民?”
李渊可不是傻,他心中略一思索便已猜了大概缘由。
遥想当年称帝登基之初,自己曾与李靖在此不知论过多少国家大事,亭上“观雨”两字还是那日商议国事时适逢大雨,待得雨停之后自己亲笔所提。想其时自己大权在握,指江山、生杀予夺,是何等的快意!可如今…“嘿嘿!”李渊苦笑一声,自语:“如今朕就好比那笼中鸟,每日里被侍卫们看得死死的,犹如囚犯一般,连内廷都不得。哪里还有半分快意?…”李渊正自伤怀,就听得一语声飘渺传来:“太上皇陛下!”
李渊:“少之又少…能过七十岁便算得长寿罢!”
虽然有心借助神秘人的力量让自己重放光彩,但多疑的天却使得李渊不会轻易相信此人。想来此人能够看到自己的表情,李渊作一副怡然自得,万事无谓的模样:“明鉴么?…朕已经退位了,这些俗事朕已经不想过问。大唐兴也好,亡也好,都是孙们的事了!”
神秘声音又问:“太上皇今岁几何?”
只听神秘声音说:“赵王与皇上确实是起了冲突…皇上兵冀州要剿灭赵王,但是很可惜,赵王大败朝廷大军并且杀了关中,不日就要兵临长安城下了!”
李渊大惊,但他终究也是经百战之人,随即就镇定下来,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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