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混饲养场去,而要混饲养场,必须首先染上病毒。可二楞的运气不好,刚回来,错过了病毒的发期,没有染上的机会。
于是,他就去找医生,杨家村大队有个临时检疫站,里面的医生每天都要为村里的人行检查。一旦发现病毒患者,立刻会送饲养场去。
“到底哪儿疼?”“浑都疼。”女医生带着罩,四十多岁,是个半老徐娘,二楞对半老徐娘不兴趣。
二楞在外面继续嚎叫,可麦没搭理他,拉着老金走了。二楞的忽悠一下空了,万念俱灰,知女人的心被老金勾走了。
医生首先给他测量了温表,温正常,然后瞅了瞅他的苔跟底,哪儿都正常。“你没事儿啊,回去吧,多喝就行了。”医生说。“不行!我真的病了,浑脑袋疼,你一定要让我住饲养场去。”二楞都迫不及待了。
“你哪儿疼啊?”女医生问。“我疼。”二楞回答。“疼,那你捂着肚嘛?”女医生噗嗤乐了。“喔,我疼,肚也疼。”
饲养场的四周有工作组的人把守,本不去,而且他俩一时半会不来。那该咋办嘞?二楞的脑思索开了。第一个办法,包老鼠药,把他俩毒死。
“喔,你是娘娘山的群众?那个村的?”其中一个女医生问。“我是家村的,杨宝是我妹夫,我是他大舅哥,叫个二楞,刚从山外回来,你给我检查一下呗?”二楞愁眉苦脸,装得匀实。
“他为啥欺负你?”老金怒。“金哥,他没有欺负俺,一场误会,咱走,啊?没事儿的。”
当时他啥也不懂,还是女人手把手教他的,想不到这个时候她会移情别恋。“俺就是表脸,你乐意咋着就咋着,反正不能嫁给你!”麦嘴一撅,还懒得搭理他了。
老金在不远发现了不妙,赶扑过来把麦抱在了怀里。“麦你没事儿吧?这个人是谁?”老金冲二楞怒。“喔,这个人是宝的大舅,二楞,刚刚从外面回来。”麦赶跟男人解释。
老金的确很帅,还有男人味,关键是大学生,听说还是杨宝的左膀右臂。这死娘们,竟然勾搭上了大学生,怪不得瞧不上我这个庄稼汉?不行!我要收拾他俩,以心之恨。二愣因成恨,又开始冒坏了,打算教训这对狗男女一顿。
医生很奇怪,别人都害怕患病,都不想住饲养场,最近的人都咋了?非要赖饲养场不可,上次是老金,这次是杨宝的大舅哥二楞。
“随你的便!开,别靠近俺!”麦用力又把他甩开了。“住手!什么?放开我媳妇!”
想收拾老金跟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首先他打不过老金。那小人大,再一个,老金跟麦现在是病人,住在饲养场里。
“你没病,不能住去的。”“哎呀,我住去不就染上了?医生我求求你了,赶跟我办手续吧?”“我不能违反规定?”“别人都能,我不能,还有没有天理?饲养场是你家的?那是我妹夫修建的。”
“哎呀医生,我疼,发烧啊,一定是患病了,我要住饲养场,给我安排吧。”二楞捂着肚去了。
麦担心二楞把她的老底抖来,赶安老金,把男人拉走了。“麦!麦!你给我记住…得罪我二楞,没你的好果吃!”
好了是吧?真表脸!”二楞还骂开了。
他觉得受到了侮辱,因为男人的第一次就是给了麦嫂,去年的秋天,在地里活,麦熬不住了,把他扯了粱地。
第二个办法,在他俩的被窝里撒图钉,只要麦跟老金钻被窝,一定会扎他俩满的窟窿儿。
“行!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既然这样,我就不留情了,要你付代价!”二楞没办法,只好恐吓。实在不行,他打算教训女人一顿,抢也要把她抢到手。
第三,自己混去,跟老金一较下,输的那个放弃麦。上中下三策,二楞选择了最后一计,因为杀人是要偿命的,想在他俩的被窝里撒图钉,也要首先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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