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一直盯着天赐看，越看越喜：多好的娃啊，杨宝那狗曰的真有福气，天赐是我的娃就好了。活四个小时，中间要休息两个小时的，主要是吃饭，喝，歇一会儿再。

“王八！你狗曰的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不准害他？你耳朵驴了？揍死你个兔崽！”洪亮二话不说，就跟飞打在了一。

“我不跑，不能丢下你俩不，咱三是一起来的。”洪亮一跺脚：“你个蠢！蠢死你算了…不了，上窑！”说完，洪亮站起拉上飞就走，三个人一起上了铁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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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说着，猛地抡起了手里的铁镐，瞅着就要砸在杨天赐的脑门上。可就在这关键的一刻，忽然，洪亮发疯一样了起来，猛地扑向了飞，瞬间将他扑倒了，然后挥拳就揍。

杨天赐不知发生了啥事儿，赶过来劝：“伯伯，别打了，别打了，为啥要打架啊？”洪亮却对他吼一声：“你少！跑！还不快跑？”杨天赐没有跑，他不知洪亮让他跑的意思是啥。

杨天赐抬喝一，立刻吐了来，面红耳赤，因为壶里不是，装的是酒。他酸鼻辣睛，一个劲地吐，惹得飞跟洪亮哈哈大笑。

洪亮就坐在旁边烟，喝。天赐把他的活儿都了，不但挖煤，装车，还帮着飞推车，三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老实代，你跟淼淼有没有…亲过嘴，拉过手？有没有…咳咳，不穿衣服睡过觉？”洪亮终于问到了事情的关键，本来作为爹老，这些话不该他问，可不问不行。只有掌握事实，他才知下一步该咋着办。

“小，你没喝过酒？”天赐说：“伯，好辣，爹对我教严，从来不让我沾酒。”“娃，你今年…十四了吧？”洪亮问。“恩。”“你跟淼淼，真的没啥？”“恩，淼淼是我，比亲还亲的…”杨天赐老老实实回答。

趁着这个机会，飞跟洪亮就靠近了天赐。“娃，来，喝，喝。”洪亮把壶提给了孩。

歇着，歇着…”

“你跟他…咋认识的？”“前年的冬天，在大西北，我跟淼淼让大风卷走了，是满仓叔一家人救了我们，他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洪亮一听扑通坐在了地上，仔细一瞅，上面那个络腮胡男人，正是他跟飞第一次害死的那个矿友。

天赐说：“想，想俺爹，俺娘，想爷爷，也想小凤。”“小凤是谁？”飞问。“是我女朋友，诺，就是这张照片上的女孩…”杨天赐说着，从袋里拿一张照片，放在矿灯下照了照。那是一张全家福，小凤离开娘娘山的时候给他的。哪知照片刚刚拿来，飞跟洪亮就大吃一惊。

他同样扑过来，一只手抓了飞，一只手抓了洪亮，大喝一声：“开！”奋力一甩，他把两个大人分开了，洪亮跟飞一起后退几步，跌坐在了煤堆上。“说！到底发生了啥事儿？为啥忽然打架？”杨天赐问。“你小！为啥不跑？”洪亮问。

如果自己姑娘真成为了这娃的人，他只能为淼淼兴，并且将这段姻缘维护下去。可杨天赐却脸红了，摇摇：“伯，你放心，俺跟淼淼是以礼相待，亲嘴…好像有过一次，拉手…俺俩是弟，当然常拉手了。”

想不到竟然是自己闺女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真是作孽啊…立刻，洪亮的心跟中了一利箭似得，痛得要命，他后悔不已，恨不得立刻死了，为满仓抵命…飞还在哪儿问杨天赐：“天赐，你这次来，你爹真的不知？”

“喔…”洪亮一听，立刻大失所望。娘隔的，我家淼淼那么好，你俩一块恁长时间，为啥就不上嘞？你孙是不是有病？洪亮正在哪儿生气，飞说话了：“天赐，你一个人来，想家不？”

“恩，我没告诉他，我来了山西，爹也忙，没找我…”“那你想现在回家吗？”飞问。杨天赐说：“不想…现在回家，爹会打断我的。”“瞎说，你爹不会打你的，现在伯伯就送你回家好不好？回老家…”

“天赐，这照片上的男人，你认识…？”他俩尖，一下瞅到了小凤的爹…满仓。“认识，这是小凤的爹，满仓叔，去年夏天来打工的，也在煤窑厂活，可惜整整一年没有回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