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阿尔焦姆对弟弟说。“你不是说你们发电厂的电工病了吗?
明天你打听一下,他们要不要雇一个内行人替他。要的话,你回来告诉一声。”
那个人嘴说:“不用了,我跟他一块去。我自己跟老板谈吧。”
“当然要雇人啦。”保尔说。“因为电工斯坦科维奇生病,今天机都停了。老板
跑来两趟,要找个替工,就是没找到。
单靠一个锅炉工就发电,他又不敢。我们的电工得的是伤寒病。”
“这么说,事情就算妥了。”陌生人说。“明天我来找你,咱俩一块去。”他对保
尔说。
“好吧。”
保尔看到他那双安详的灰睛正在仔细观察他。那定的凝视的目光使保尔有不
好意思。灰的短上衣从上到下都扣着纽扣,箍在结实的宽肩膀上,显得太瘦了。
他的脖跟一样,整个人就像一棵壮的老柞树,浑充满力量。
他临走的时候,阿尔焦姆对他说:“好吧,再见,朱赫来。明天你跟我弟弟一块去,
事情会办妥的。”
游击队撤走三天之后,德国人了城。几天来一直冷冷清清的车站上,响起了火车
的汽笛声,这就是他们到来的信号。消息上传遍了全城:“德国人来了。”
虽然大家早就知德国人要来,全城还是像开了的蚂蚁窝一样,立即忙起来,
而且对这件事总还有半信半疑。
这些可怕的德国人居然已经不是远在天边,而是近在前,开到城里来了。
所有的居民都贴着栅栏和院门,向外张望,不敢到街上去。
德国人不走路中间,而是排成两个单行,沿路的两侧行。他们穿着墨绿的制
服,平端着枪,枪上上着宽刺刀,上着沉重的钢盔,上背着大行军袋。他们把队
伍拉成长条,从车站到市区,连绵不断;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随时准备应付抵抗,虽
然并没有人想抵抗他们。
走在队伍前的,是两个拿着瑟枪的军官,路当中是一个担任翻译的乌克兰伪
军小目,他穿着蓝的乌克兰短上衣,着一羊帽。
德国人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列成方阵,打起鼓来。只有少数老百姓壮着胆聚拢过来。
穿乌克兰短上衣的伪军小目走上一家药房的台阶,大声宣读了城防司令科尔夫少校的
命令。
命令如下:
第一条本市全居民,限于二十四小时内,将所有火及其他各武缴,违者
枪决。
第二条本市宣布戒严,自晚八时起禁止通行。
城防司令科尔夫少校
从前的市参议会所在地,革命后是工人代表苏维埃的办公,现在又成了德军城防
司令。房前的台阶旁边站着一个卫兵,他上的已经不是钢盔,而是缀着一个很大
的鹰形帝国徽章的军帽了。院里划一块地方,用来堆放收缴的武。
整天都有怕被枪毙的居民来缴武。成年人不敢面,来送枪的都是年轻人和小孩。
德国人没有扣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