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保尔看见他已经到了拴着的厩旁边。
保尔朝敞开的窗望去,整个房间看得一清二楚。桌上放着一副带,还有一件
发亮的东西。
保尔为捺不住的好奇心所驱使,悄悄地从棚爬到樱桃树上,顺着树溜到列辛
斯基家的园里。他弯着腰,几个箭步就到了敞开的窗跟前,朝屋里看了一。桌
上放着一副武装带和一支装在里的很漂亮的十二发曼利赫尔手枪。
保尔连气都不上来了。有几秒钟的工夫,他心里斗争得很激烈,但是最后还是被
一力量所支,他不顾死活,把探窗,抓住枪,那支乌亮的新手枪,
然后又回了园。他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枪袋,迅速穿过园,
向樱桃树跑去。他像猴似的攀上棚,又回过来望了一。勤务兵正安闲地跟夫
聊天,园里静悄悄的…他从板棚上溜下来,急忙跑回家去。
母亲在厨房里忙着饭,没有注意到他。
保尔从箱后面抓起一块破布,衣袋,悄悄地溜房门,穿过园,翻过栅栏,
上了通向森林的大路。他一只手把住那支不时撞他大的手枪,拼命朝一座废弃的老砖
厂跑去。
他的两只脚像腾空一样,风在耳边呼呼直响。
老砖厂那里很僻静。木板房有的地方已经塌了下来,碎砖东一堆西一堆的,砖窑
也毁坏了,显一片凄凉景象。这里遍地杂草丛生,只有他们三个好朋友有时候一起到
这里来玩。保尔知许多安全可靠的隐蔽场所,可以藏他偷来的宝贝。
他钻一座砖窑的豁,小心地回望了望,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松林在飒飒作响,
微风轻轻扬起路边的灰尘,松脂散发着烈的气味。
保尔用破布把手枪包好,放到窑底的一个角落里,盖上一大堆碎砖。他从窑里钻
来,又用砖把豁堵死,了个记号,然后才回到大路上,慢腾腾地往家走。
他的两条一直在微微打颤。
“这件事的结局会怎么样呢?”他想到这里,觉得心都缩了,有惶恐不安。
这一天,还没有到上工时间,他就提前到发电厂去了,免得呆在家里。他从门房那
里拿了钥匙,打开门,了安装着发动机的厂房。当他着风箱,给锅炉上和生火的
时候,还一直在想:“列辛斯基家里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已经很晚了,约摸是夜里十一钟的时候,朱赫来来找保尔,把他叫到院里,压
低了嗓音问他:“今天你们家里为什么有人去搜查了?”
保尔吓了一。
“什么?搜查?”
朱赫来沉默了一会儿,补充说:“是的,情况不大妙。你不知他们搜什么吗?”
保尔当然清楚他们要搜什么,但是他不敢把偷枪的事告诉朱赫来。他提心吊胆地问:
“阿尔焦姆给抓去了吗?”
“谁也没抓去,可是家里的东西都给翻了个底朝天。”
保尔听了这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但是依然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