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喊。“已经不早
了,该动手啦!让酒把你死才好呢!”
帕利亚内查总算完全清醒了,坐了起来。胃疼得他歪扭着嘴,他吐了一苦。
“什么该动手了?”他用无神的睛瞪着萨洛梅加。
“怎么?犹太人去呀,你糊涂了?”
这回帕利亚内查想起来了:可不是,他把这事给忘了。昨天上校带着未婚妻和一群
酒鬼溜到郊外田庄里,他们了个酩酊大醉。
戈卢认为,在抢劫和屠杀犹太人期间,他最好回避一下,别留在城里。往后他可
以推脱责任,说这是他不在时发生的一场误会。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足够帕利亚内查漂
漂亮亮地大一场了。嘿,这个帕利亚内查,搞这“消遣”可是个大行家!
帕利亚内查往上浇了一桶冷,思考的能力完全恢复了。他在司令里东跑西颠,
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警卫连已经上了。办事明的帕利亚内查为了避免引起麻烦,又命令设置岗哨,
把工人住宅区和车站通城区的路切断。在列辛斯基家的园里架了一机枪,监视大
路。如果工人来涉,就用铅弹对付他们。
一切安排就绪之后,副官和萨洛梅加才跨上。
已经发了,帕利亚内查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下令:“站住。差忘了大事。带
上两辆大车,咱们给戈卢礼,好办喜事。哈,哈,哈!…第一批到手的东西
照例归司令。第一个娘们,哈,哈,哈,可得归我这个副官。明白吗,蠢货?”
最后这句话他是问萨洛梅加的。
萨洛梅加朝他翻翻黄珠,说:“有的是,够大伙受用的。”
队伍顺着大路发了。副官和萨洛梅加走在前面,警卫连哄哄地跟在后面。
晨雾消散了。前是一座两层楼房,生锈的招牌上写着:“福克斯百货店”帕利
亚内查勒住了缰。
他那匹细灰骒不耐烦地踢了一下脚下的石路。
“好啦,上帝保佑,就打这儿开始吧。”帕利亚内查说着,下了。
“喂,弟兄们,下吧!”他转对围上来的卫兵们说。
“好戏开场了。弟兄们,小心,可别敲碎那些猪猡的脑壳,收拾他们的机会多得很。
说到娘们呢,要是还能熬得住,那就等到晚上再说。”
一个卫兵龇着大牙抗议说:“少尉大人,这话怎么说?要是两厢情愿呢?”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帕利亚内查赞赏地看了看那个卫兵。
“当然喽,要是两厢情愿,那就尽好了。谁也没有权利禁止这事。”
帕利亚内查走到闭着的店门前,使劲踢了一脚。但是结实的柞木大门纹丝不动。
是的,不该从这里开始。副官握着军刀,绕过墙角,朝福克斯的住宅门走去。萨
洛梅加跟在后面。
房里的人早就听到了路上的蹄声。当走到店铺前面停下,墙外传来说话声的
时候,他们的心都要蹦来了,吓得气都不敢。这时屋里一共有三个人。
财主福克斯昨天就带着妻和女儿逃了城,只留下女仆丽娃看守房产。丽娃是一
个温顺胆小的女孩,才十九岁。
福克斯怕她一个人不敢住这么大的空房,就叫她把父母接来同住,直到福克斯回
来。
起初丽娃不怎么同意留下,这个狡猾的商人就骗她说,犹的事不一定发生。再说,
他们从你们穷人手里能抢到什么东西呢?等他回来以后,一定赏给她钱买衣服。
现在,三个人都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他们忧心如焚,又心怀侥幸:也许外边的
人只是路过?也许自己听错了,那些人是停在别人家的门?也许门外本就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