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季诺维奇同志认识认识。她大概是你们青年工作的。”

丽达·乌斯季诺维奇原来是个十八岁的姑娘。乌黑的发剪得短短的，穿着一件草

绿的新制服，腰里扎着一条窄带。谢廖沙从她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她还答应帮助

他行工作。分手的时候，乌斯季诺维奇给了他一大捆宣传品，另外，还特意送给他一

本共青团纲领和章程的小册。

天已经很晚了，他们才回到革命委员会。瓦莉亚一直在园里等着他。一见面，她

就劈盖脸地数落了他一顿：“你真不害臊！怎么，你一都不顾家了吗？为了你，妈

天天哭，爸也老发脾气。这样下去，准得闹事来！”

“放心好了，瓦莉亚，什么事也不会。我是没工夫回家。

说实在的，真没工夫。今天我也不能回去。我正好想跟你谈谈。到我屋里去吧。”

瓦莉亚简直认不弟弟来了。他完全变了，就像让谁给充了电似的。他让坐在

椅上，开门见山就说：“是这么回事。你加共青团吧。不明白吗？就是**青

年团。我就是团的书记。你不信？给你，看看这个！”

瓦莉亚看过了证件，难为情地望着弟弟，说：“我共青团能些什么呢？”

谢廖沙双手一摊，说：“什么？没什么可的？我的好！我忙得简直连觉都顾

不上睡。发动群众，有多少工作要！伊格纳季耶娃说：应当把大家都召集到剧院去，

给他们讲讲苏维埃政权的问题。她说我也得讲讲话。我想，这可不成，我实在不知该

怎么讲，准得洋相。好了，你还是直截了当说吧：团的事怎么样？”

“我不知。要是我加，妈准会气炸肺的。”

“你别妈嘛，瓦莉亚。”谢廖沙不以为然地说。“她不懂得这些事情。她光想把

孩们拢在她边。对苏维埃政权，她一反对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是同情的。但是她

只希望别人到前线去打仗，不愿让自己的孩去。难有这样的理吗？

朱赫来跟咱们讲的话，你还记得吗？你看保尔，人家就不他妈怎么样。现在咱们

已经有了真正生活的权利。怎么样，我的好瓦莉亚，难你会不同意？你参加来该有

多好！你动员姑娘们，我负责小伙们的工作。克利姆卡那个红鬼，我今天就叫他

乖乖地来。怎么样，瓦莉亚，你倒是参加不参加？我这儿有一本讲这件事的小册，

你看看。”

谢廖沙把小册从衣袋里掏来，递给了。瓦莉亚目不转睛地盯着弟弟，低声

问：“要是佩特留拉的兵再打回来，可怎么办呢？”

谢廖沙第一次认真地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我吗，当然跟大家一起撤走。可是你怎么办呢？到那时，妈可真要遭罪了。”他

沉默了。

“你把我的名字写上吧，谢廖沙，就是别让妈知。除了咱俩，谁也别告诉。我什

么都可以帮你，还是这样好一些。”

“你说得对，瓦莉亚。”

这时伊格纳季耶娃走了来。

“伊格纳季耶娃同志，这是我瓦莉亚。我正跟她谈团的事。她倒是合适的，

就是我母亲不太好办。能不能把她收来，谁也不告诉呢？万一咱们不得不撤退，我

当然扛起枪就走了，可是她舍不得母亲。”

伊格纳季耶娃坐在桌边上，注意地听他讲完，说：“好，这样办比较妥当。”

剧院里挤满了嘁嘁喳喳的年轻人，他们都是看到城里各张贴的召开群众大会的海

报之后跑来的。糖厂的工人乐队正在演奏。到会的大分是中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