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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3/10)

了石筑成的塔,用铁修补好炸坏的贮箱。保尔是个电工,并不懂钳工技术,也

没有过这活,但是他亲手用扳手拧的锈螺丝帽就不止上千个。

秋末冬初,列车把他们送回了工厂,大家迎这一百五十人返回车间…

在安娜房间里又常常可以看到保尔了。他额上的那条皱纹舒展开了,还时常可以听

到他那富有染力的笑声。

油污的弟兄们又可以在小组会上听到他讲过去的斗争故事了。他讲敢于造反的、

役的、衣衫褴褛的俄罗斯农民怎样试图推翻沙皇的宝座,讲斯捷潘·拉辛[拉辛

(1671年卒),1667—1671年俄国农民起义领袖。…译者]和布加乔夫

[布加乔夫(约1742—1775),1773—1775年俄国最大一次农民起义

领袖。…译者]的起义。

有一天晚上,安娜那里又聚集了许多年轻人,保尔人意外地戒掉了一多年养成

的不良嗜好。他几乎从小就烟,那天他却斩钉截铁地宣布:“我决不再烟了。”

这件事发生得很突然。开有人说,习惯比人厉害,养成了就改不掉,烟就是个

。这话引起了争论。保尔并没有参加争论,可是塔莉亚把他卷来,要他谈谈自

己的看法。他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人应该支习惯,而决不能让习惯支人。不

然的话,岂不要得十分荒唐的结论吗?”

茨韦塔耶夫在角落里喊了起来:“话倒说得漂亮。柯察金就调。要是戳穿

他的,会怎么样呢?他本人烟?。他知不知烟没什么好?也知

那就戒掉吧…又没那么大能耐。前不久他还在小组会上‘宣传文明’呢。”说到这里,

茨韦塔耶夫改变了腔调,冷嘲讽地问:“让他回答大家,他还骂不骂人?

凡是认识柯察金的人都会说:骂是骂得少了,可是骂起来实在厉害。真是传教容易

当圣徒难哪。”

接着是一阵沉默。茨韦塔耶夫这挖苦人的腔调使大家很不愉快。保尔没有上回

答。他从嘴上慢慢拿下烟卷,碎了,然后轻声说:“我决不再烟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补充说:“这主要是为我自己,也多少是为了茨韦塔耶夫。要

是一个人不能改掉坏习惯,那他就毫无价值。我还有个骂人的坏病。同志们,这个可

耻的病我还没有完全克服掉,不过就连茨韦塔耶夫也承认很少听见我骂人了。话是容

易脱就说来的,比不得烟,所以现在我还不能说这个病不会再犯了。但是我一

定要把骂人的缺也彻底克服掉。”

冬以前放下来的大量木排壅在河里。秋泛滥,有些木排被冲散了,顺着河

往下漂去,看这些木就要损失掉。于是索洛缅卡区又派自己的共青团员去抢救

这批珍贵的木材。

保尔当时正患重冒,他不愿意落在大家后面,竭力瞒着同志们去参加劳动。一个

星期以后,当码两岸的木已经堆积如山的时候,冰冷的河和秋天的诱发了潜

伏在他血里的敌人…他发烧了。一连两个星期,急病折磨着他的,他

从医院回到工厂以后,只能“趴”在工作台上活了。工长见了直摇。过了几天,一

个毫无偏见的委员会认定他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于是让他退职,并给了他领取抚恤金

的权利,但是他生气地拒绝领抚恤金。

保尔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心的工厂。他拄着手杖,忍着剧烈的疼痛,慢慢地挪

动着脚步。母亲曾经多次来信叫他回家去看看,现在他想起了老太太,想起了她在送别

时说的话:“总要等你们生病了,受伤了,我才能见到你们。”

他到省委会领来两份组织关系证明书,一份是共青团的,一份是党的,卷在一起。

为了不引起更多的痛苦,他几乎没有同任何人告别,就动到母亲那里去了。一连两个

星期,母亲又用草药熏,又,医治他那两条。一个月以后,他走路已经不用手

杖了。他内心充满了喜悦,黄昏又变为黎明。

列车把他送到了省城。三天以后,组织给他开了一份介绍信到省军务,由军务

他去担任地方武装的政治工作。

又过了一星期,他来到了这个冰天雪地的小镇,担任第二军训营的政委。共青团专

区委员会又给他一项任务,要他把分散的共青团员组织起来,在这个新区建立团组织。

瞧,生活就是这样不断变化的。

外面很。一支樱桃树枝从敞开的窗外窥视着执委会主席的办公室。执委会对面

是一座哥特式的波兰天主教教堂,太照得钟楼上的镀金十字架闪闪发亮。窗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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