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的窗里,利西岑可以看见每一个走区执委会的人。他看见保尔走上了
台阶。不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
“坐下吧,咱们谈谈。”利西岑握着保尔的手说。
整整一小时,执委会主席没有接见别的人。
保尔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利西岑的小妹妹妞拉从园里跑了来。
保尔她叫小阿妞。这个小姑娘平时总是羞答答的,严肃得跟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称,但
是一遇见保尔,就亲切地微笑着。这一回,她也是用小孩的方式笨拙地跟保尔握了握
手,一面把一绺短发从前额上甩开。
“我哥哥那儿没人了吧?我嫂等他回去吃午饭,等了好一会儿了。”妞拉说。
“小阿妞,去找他吧,屋里就他一个人。”
第二天,离天亮还早,三辆大车着壮的匹,到了执委会门前。车上的人低声
地谈着。从财务科搬来几只封的麻袋,装上了车。几分钟后,公路上响起了车
动的声音。保尔带领一队人在大车周围护卫。他们安全地到达了离小镇四十公里(其
中有二十五公里是森林)的专区中心,把贵重品转移到了专区财务的保险柜里。几
天以后,有一个骑兵从边界向别列兹多夫疾驰而来。镇上那些好看闹的人都困惑不解
地盯着这个骑兵和他那匹跑得满是汗的。
到了执委会门,骑兵扑通一声下来,他一只手扶着军刀,踏着笨重的靴,
咚咚地跑上了台阶。利西岑皱着眉,接过他送来的公文,拆开来,在封袋上签了字。
那个边防军人没容缓气,又跃上鞍,立即沿原路跑回去了。
除了刚读过公文的执委会主席,谁也不知它的内容。但是镇上的小市民嗅觉灵
。当地的小商贩,三个人里面一定有两个是要搞走私活动的,常这行当,使他
们凭着本能就能预测到危险的临近。
人行上有两个人急急忙忙向军训营营走去。其中一个是保尔。当地居民全认识
他:他总是带着枪。另外一个是区党委书记特罗菲莫夫,今天连他也扎起了武装带,别
上了转手枪…这可就不妙了。
过了几分钟,营里跑来十五个人,手里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奔向十字路的
磨坊。其余的党团员也在党委会里武装起来。执委会主席着哥萨克羊帽,腰间照例
挂着他的瑟枪,骑跑了过去。显然是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无论是广场,还是偏
僻的小巷,一下全都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一个人也看不见了。转间,小铺的门都
挂上了中世纪的大锁,护窗板也都关上了。只有那些无所畏惧的母和得懒洋洋的猪,
还在垃圾堆上起劲地找东西吃。
在镇边的几个园里设下了埋伏。再往前就是田野,公路笔直,可以看去很远。
利西岑收到的情报很简短:昨夜骑匪一约百余人,携轻机枪两,经锋后,于
波杜布齐地区窜苏维埃国境。希即采取措施。匪徒于斯拉武塔林区消失。本日将有百
名哥萨克红骑兵经别列兹多夫追击匪徒,特预先告知,切勿误会。
边防军独立营营长加夫里洛夫一小时以后,在通往别列兹多夫镇的大路上现了一
个骑的人,在他后一公里是一队骑兵。保尔聚会神地注视着前方。骑的人小心
地走近了,但是并没有发现园里有埋伏。这是红军哥萨克第七团的一名青年战士,
侦察工作还是个新手。园里的人一下到路上,把他包围起来。他看见他们军便服上
都佩着青年共产国际的徽章,不好意思地笑了。经过简短谈,他又拨转,迎着
行中的骑兵队伍跑去。岗哨把红军哥萨克骑兵队放过去,又重新在那几个园里埋伏
下来。
几个动不安的日过去了。利西岑接到通报说,匪徒企图行破坏活动,未能得
逞,在红军骑兵的追击下,已被迫仓皇逃国境线。
这里的布尔什维克组织人数很少,全区才十九个人,他们正加行苏维埃的建设
工作。刚刚组建成的新区,一切都得从起。这一带是边境地区,他们时刻都得保持
度警惕。
改选苏维埃、剿匪、开展文化活动、缉私、加队里的党团工作…所有这些,
使利西岑、特罗菲莫夫、保尔和团结在他们周围的为数不多的积极分,常常从清晨一
直忙到夜。
白天,保尔一下,就走向办公桌;离开办公桌,就到训练新兵的广场上去;又
要去俱乐,又要去学校,还得参加两三个会议。夜里,他又骑上,挎上瑟枪,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