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很乐意当这个党的党员!’“这话对安
娜来说当然太过分了。她喊了起来,叫杜瓦走开。他去以后,我对安娜说,让我找
他谈一谈。安娜说这是白费劲。不过我还是去了。我想我和他曾经是好朋友,他还不是
不可救药。
“我到了他房间。他躺在床上,上堵我的嘴,说:“‘你别来说服教育,我对这
一腻烦透了。’“可我还是得说。
“我想起了过去的事,说:“‘从我们以前犯的错误中。你什么教训也没有取?
杜瓦,你记不记得,小资产阶级意识是怎么把我们推上反对党的路的?’“你猜他
怎么回答我?他说:“‘那个时候,保尔,我和你都是工人,没什么顾虑,心里想什么,
嘴上说什么,而我们想的东西并没有什么错。实行新经济政策前是真正的革命。现在呢,
是一半资产阶级革命。发新经济政策财的人个个脑满,绫罗绸缎上挂,可国内
的失业人员多得不可胜数。我们政府和党的上层人士也在靠新经济政策发迹。还跟那些
女资本家勾搭上了,整个政策的目标都是发展资本主义。讲到无产阶级专政那就羞羞答
答,对农民则采取自由主义态度,培植富农,用不多久,富农就会在农村当家作主。你
等着瞧吧,再过五六年,苏维埃政权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埋葬掉,跟法国月政变之
后的情形一样。新经济政策的暴发们将成为新的资产阶级共和国的长,而你我这样
的人,要是还敢啰嗦,连脑袋也会给他们揪下来。一句话,这么走下去,死路一条。’
“看到了吧,丽达,杜瓦拿不任何新鲜货,还是托洛茨基派的陈词滥调。我跟他
谈了很久。
“最后我明白了,跟他争辩无异对弹琴。依我看,杜瓦是拽不回来了。为了跟
他谈话,我开会都迟到了。
“临别的时候,他大概是要‘抬举’我一下,说:“‘保尔,我知你还没有僵化,
没有成为因为怕丢官才投赞成票的官僚。不过,你是那睛里除了红旗之外什么也看
不见的人。’“晚上,基辅的代表都到安娜家来聚会。其中有扎尔基和舒姆斯基。安娜
已经去过省监察委员会,我们都认为她得对。我在哈尔科夫待了八天,同安娜在中央
委员会见过几次面。她搬了家。我听塔莉亚说,安娜打算产。跟杜瓦分手的事,看
来已无可挽回。塔莉亚在哈尔科夫又留了几天,帮她办这件事。
“我们动去莫斯科那天,扎尔基听人说,党的三人小组给了杜瓦严厉申斥加警
告的分。**大学的党委也同意这个决定。离最分只差一步,这样,杜瓦
总算没被清除党。”
会场里渐渐拥挤起来,人群还在不断往里涌,周围是一片谈话声、笑声。大的剧
场正在接待这世所罕见的、充满活力的人,这些年轻的布尔什维克是如此情奔放,
如此乐观,如此勇往直前,犹如从山上奔腾而下的急。
嘈杂声越来越大了。保尔似乎觉得,丽达并不在听他说话。他刚一住嘴,丽达随即
说:“杜瓦的事,我想咱们今天就说这些吧。吗把余下的时间都费在这上面呢!
这儿这么明亮,生活气息这么…”
丽达朝他边挪了挪,他们挨得更近了,说起话来都不大方便。为了声音小些,
她朝他探过去。
“有一个问题,我想要你回答我。”丽达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是我想你会
告诉我的:当初你为什么要中断咱们的学习和咱们的友谊呢?”
虽然保尔刚一跟她见面,就预料到她会提这个问题,现在他还是到很尴尬。他们
的目光相遇了,保尔看:她是知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