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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4/10)

焦姆皱着两眉,阅读弟弟来信的时候,保尔正在医院和扎诺娃告别。

她把手伸给他,问:“您明天就动到克里木去吗?今天您打算在哪儿过呢?”

保尔回答:“朵拉同志上就来。今天白天和晚上我都在她家里,明天一早她送我

上火车。”

扎诺娃认识朵拉,因为她常来看保尔。

“柯察金同志,咱们说过,您临走之前要同我父亲见一面,您还记得吗?我已经把

您的病情详细地告诉他了。我很想让他给您检查一下。今天晚上就可以。”

保尔立即同意了。

当天晚上,扎诺娃把保尔领到她父亲宽敞的工作室里。

这位著名的外科专家给保尔了详细检查。扎诺娃也在场,她从医院拿来了

斯光片和全化验单。谈话中间,她父亲用拉丁语说了很长一段话,她听了之后,脸

顿时变得煞白,这不能不引起保尔的注意。他盯着教授那秃的大脑袋,想从他锐的

目光中看什么来,但是扎诺夫教授不,无法捉摸。

等保尔穿好衣服,扎诺夫客气地向他告别;他要去参加一个会议,嘱咐女儿把检

查结果告诉保尔。

扎诺娃那间陈设雅致的房间里,保尔靠在沙发上,等待她开。但是她不知

从哪里说起,说些什么;她到很为难。父亲告诉她,保尔内的致命炎症正在发展,

医学现在还无法控制。教授反对再任何外科手术,他说:“这个年轻人面临着痪的

悲剧,我们却没有能力防止它。”

作为保尔的医生和朋友,扎诺娃觉得不能把这一切都和盘托。她只是用谨慎的

措词向他透了一小分真情。

“柯察金同志,我相信,叶夫帕托里亚的泥疗一定会使您的病现转机。秋天您就

可以工作了。”

但是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忘记了有一对锐的睛一直在注视着她。

“从您的话里,确切些说,是从您没明说的话里,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我的病情的严

。您该记得,我请求过您永远要对我实话实说。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我听了不

倒,也不会抹脖。可是我非常想知,我今后会怎么样。”保尔说。

扎诺娃说了句笑话,把话岔开了。

这天晚上,保尔到底还是没有了解到真实情况,不知他的明天将会怎样。临分手

的时候,扎诺娃轻声叮咛他:“柯察金同志,别忘记我对您的友情。您生活里什么情

况都可能发生。如果您需要我的帮助,或者希望我个主意,您就来信。我一定尽全力

帮助您。”

她从窗看着他那穿躯,吃力地拄着手杖,从大门向一辆租的

轻便车走去。

又到了叶夫帕托里亚。又是南方的炎和晒得黝黑的、绣金小圆帽的、声喧嚷

的人群。小汽车用十分钟的时间就把旅客送到迈纳克疗养院,这是一座用石灰石砌成的

二层楼房。

值班医生把新来的人领到各个房间。

“同志,您是哪个单位介绍来的?”他在十一号房间门停了下来,问保尔。

“乌克兰**(布)中央委员会。”

“那就请您住在这儿吧,跟埃涅同志一个房间。他是德国人,希望我们给他找一

个俄国同伴。”医生解释了一下,就去敲门。从房里传一句外国腔的俄国话:“请

。”

保尔了房间,放下提包,朝躺在床上的人转过去。那个德国人满金发,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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