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她和其他厨工举止言谈不同,好似她从另一个阶层来的,像个文学家或画家来堂验生活来似地。
后来,渐渐熟悉些后,王大力才知徐丽姗也是山西队回来的,是朔县那块队的,她父亲是大学老师,她在山西队没恋也没结婚,独一人调回北京的,回北京几年也没恋结婚,至今仍是独一人。
堂的人说,她是个老姑娘,想找个老师什么的,可是经人介绍了一两个,她又挑三拣四的,没有恋成,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家又嫌她岁数大,也没搞成。她便独自一人,上班来,下班走,在堂活,笑堂的厨工话俗,自认为自己是朵荷,淤泥而不染。
刘主任不让堂经常卖排骨和肘了,王大力和季平便也不再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每天只学生伙的事。
堂厨工分成几派,倒也趋于平静,各各的,各说各的,互不扰,像翻了一夜的海平静下来,虽然还有些小波澜,大上是风平lang静。
择菜时,王大力见徐丽姗和刘家红坐在一起,便也凑过去,拿起把扁豆掐去丝,掰断。
“理员过来了。”刘家红忙递过一个小凳。
王大力坐上后说:“怎么样,气消了吧?”
刘家红一撇嘴:“我有什么气啊,别人不欺负我,我不生闲气,我天天要生闲气的话,我还能从队那地方调回北京?事过去了,不说了,你闺女都十多岁了吧?”
“十三四了。”王大力知她是问梦琼便答。
“该上中了,是不是想上咱学校中啊?”刘家红继续问。
“没准,看吧。”王大力答。
“听说你那闺女漂亮,个也的。”刘家红又问。
“长的不错,比我长的漂亮。”王大力见夸自己女儿,心里兴,脸上笑容。
“你还有一个儿是吗?”一直不开的徐丽姗开问。
“对啊。”王大力。
“你倒不错,有儿有女!”刘家红又说。
“你俩闺女也不错,一个千金,两个就是两千金,等你老了,吃不完喝不完的。”王大力开上了玩笑。
“你们都有儿有女,多好啊!”徐丽姗说。
“你呗,如果你和我们一样早早结婚,早早生孩,你的孩肯定也十来岁了!”刘家红说。
“谁看的上我啊?”徐丽姗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是别人看不上你,你是看不上别人吧。”刘家红打趣。
“别开玩笑了。你那个闺女漂亮,像你啊,还是像你人?”徐丽姗问王大力。
“像我,女儿像爹吗?”王大力答。
“得得得,别自夸了,你长的这样,驴不啃,狗不咬的,能把母夜叉都吓跑的尊容,你那闺女我见过,漂亮的,幸亏不像你。”刘家红说完,笑的弯了腰。
“你是说我长的不好?”王大力问。
“就您那大嘴,张大嘴能把一整个馒吞下去!”刘家红边说边笑。
“男嘴张而大合而小,福柏也。”王大力自豪地说。
王大力观察到,在他和刘家红说笑时,徐丽姗始终微微笑着,很少话,微笑时,双都是并拢坐着,闭不齿,这都是过去古时对妇女的要求啊,坐不叉,笑不齿,是她故意这样的呢,还是她从小家教就是如此?王大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