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是这伙犯人中的小。
犯人们走下路基,在一空旷的草地上,停下了脚步,小指挥着囚犯站成三排,然后,趾气扬的教开始给每个犯人分工作任务。看来,他们今天的工作任务,是把草地上那一堆粪清运走。
一辆车疾驰而来,赶车的老板也是一个犯人,大约有五十多岁,胳臂上裹着一块红袖标。两个年青的武警战士背着冲锋枪在泥泞的路上踱着步,有时低下去,甩甩粘到胶鞋上的烂泥。
教一声哨响,一天的工作开始,犯人们各就各位,很卖力地埋起活来。听到哨声,一个武警战士快步跑向草地,越过工作着的犯人,一直跑到一块玉米地的边缘停了下来,那是他的哨位。
有三个犯人不用活,其中当然包括那个拎着小红旗的小,他拎着小红旗严肃地站在玉米地边缘,与那个武警战士遥相呼应,以防范犯人们溜到青纱帐里逃脱掉。
还有一个犯人拎着一把小凳,象个哈狗似地,一刻不离地尾随在教后,教想坐下来,他立刻用脏乎乎的衣袖凳面,然后恭恭敬敬地、小心翼翼地把小凳放在地上,教坐到凳上,掏香烟,那个犯人急忙掏袋里的打火机,啪嚓一声燃,用一只手围拢着,颤颤抖抖着递到教面前,给教燃香烟。教狠了一香烟,跟那个犯人说了些什么,他频频着,一个劲地哈着腰,像捣蒜似地应承着。
犯人们很快便装满一车的粪,老板扬起鞭,驱赶着三匹大红,他驶车的技术相当娴熟,三匹膘壮的大红嘶鸣着冲上路基,从我们的汽车旁边飞奔而去。
“行啊,有两下!”我拎着酒瓶,趴在车窗上,向驾车的老犯人说,他没有言语,狡猾地冲我笑笑,然后回过去打着大红的,发着心中的怨气:“驾!驾!”
突然,草地上隐约传来喊叫声,拎小红旗的犯人手里捧着一张大白纸,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王作鹏!”
正在活的一个犯人也不抬地、机械地应承:“到!”
“李有贵!”又一个活的犯人,停下手中的活,用衣襟额上的汗:“到!”
“连福!”
“到!”
所有活的犯人都被一一名并且均得到相应的回答,小把大白纸小心奕奕地折叠起来,重新衣兜里,然后转过去,向着正在烟的教说:“报告政府,二十八名满额喽!”
这样的名,每过一个小时便要行一次。三个着警察制服、神气活现的警官,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在犯人们工作的附近停下脚来,其中一个警官腰间别着对讲机,颈上挂着望远镜,他端起望远镜,煞有介事地察看一番正在工作着的犯人,放下望远镜,又起对讲机,不知嘀咕些什么,然后,几个人并排向远走去。
赶车的犯人运完几车粪之后,每次都空车跑回来,临近中午的时候,回来的车上载着两个塑料袋以及一个大桶,一筐碗筷,还有几个铁饭盒,如果我没猜错,那一定是犯人们的午餐。
“喂,中午吃什么呀?”我冲那个老犯人大声喊,他不耐烦地回答:“大馒!”
“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