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人群外围的大卡车:
“只有那辆大卡车,停在公路中间,火还没熄呐,还突突突地一个劲地响着呐。我看看四下无人,就到车蹬上,哎哟。”破衣少年止住了讲述,扬了扬受伤的脏手:
“当我扒上车窗时,一不小心,被碎玻璃,扎伤了,哎哟,好疼啊!”“嘿嘿,他妈的,这个小崽。”人群中不知是谁冷冷地骂破衣少年:
“活该,谁让你愿意看闹,哪有事,哪到!扎了也不多!哪天再愿意看闹,没准也得他妈的吃枪籽!嘿嘿。”
“哟。”破衣少年吐了吐,不以为然地继续讲述:
“我扒着车窗往里一看,我的老爷天呀,好惨啊!那个开车司机,脑袋被手枪打得跟个血葫芦似的,双手还握着方向盘呐,那个女的,脑袋也给打开了,那血淌的呀,满脸、满,都是啊,那女的脸上那个样,牙咬得地,像是痛极了,她地依在司机的旁,双手抱着司机…”
“哇,是够惨的。”
“挨枪籽的滋味,最他妈的难受,谁受得了哇,能痛死人啊!”“嘿嘿,瞧你说的,就像你挨过枪籽似的。”
“谁他妈的挨枪籽,你他妈的才挨枪籽,我是猜的,看那几个死人的表情,一定是痛极了!”
“唉,唉。”破衣少年又指了指小石的尸:
“这个男孩,躺在汽车后排座上,他的胳臂肘,挨了一枪,心窝,也挨了一枪。”
“嗯。”人们的目光扫向小石,继续挖掘着丰富的灵,纷纷猜测着:
“这个孩一定是最后被打死的!”
“嗯,事的时候,他很有可能正在后面睡觉呐,听到枪声,就起来了,杀人犯把枪对准他,他本能地用胳臂肘挡了挡,叭,结果,一枪打在胳臂肘上!”
“对,这一枪,没打死,杀人犯就又冲他的心窝,补了一枪!”
“哎呀。”有人对杀人犯的动机,产生了怀疑:
“这,好像不是谋财害命,你看,那个女的,金项链、金手链什么的,都没抢走啊!”“嗨,那玩意才值几个钱,千八百的,人家图的是现钱!”
“不,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吧!你看。”有人手指着铁和仁的枪伤:
“两个人,都是右脸被击穿,这,可能是情杀吧?”
“嗯,有理,也有这个可能!”
“…”“小力。”后的三轻轻地推了推我:
“别哭了,什么都没用了,收拾收拾,把铁他们,拉回家去吧!”然后,三开始掏钞票:
“喂,伙计们,谁愿意把我兄弟的尸抬到卡车上去,我给钱?”
“哈,我愿意。”
“我也愿意,算我一个!”
“来,我也帮抬!”
“…”“小力。”三将我扶上卡车,我一的坐在溅满血污的驾驶位上,望着沾挂着血迹的方向盘,心里翻江倒海,可就是说不是什么滋味,一个警察,手掐着焊枪,向卡车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