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仇兼琼镇边多年,战阵杀伐之气已是沉到骨之中。听到这等雄壮地边曲又岂能无?更何况在他卸任剑南节度,军旅生涯的最后时刻听到这样地曲。唐离专这《》。分明是以他比之汉时飞将军李广,对于一个戎多年的老将来说,这可谓是最好的称赞与评价了。
“这是便宴,章仇卿家无需多礼。唐卿多次在本面前夸赞卿家军功卓著,他这一礼表的是钦敬之心,章仇卿家为国镇边多年受之无愧!”杨妃的话语中依然带着几分慵懒的华贵“唐卿,难得今日此会,为太乐丞,你便为章仇将军上一曲如何?等这曲唱完,安卿家也就该准备好了。”
“早就听说老恩相的乘龙快婿容貌俊秀、风仪过人,乃是当之无愧的国朝第一男。以前臣听了后,心底还是暗自不信的,心想这世间除了陛下及老恩相外还能有谁能比臣更,今日一见才知传言果然不虚,这真是…”因胖而显的一脸憨态可掬地安禄山言至此,正对着唐离的脸蓦然变,只瞬时之间竟似变了张脸一样,原本的和善与憨拙尽数转化为狰狞的凶恶,尤其是两只眸中更是残暴尽,若非唐离早有准备,必定是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的惊慌失措以至言行失态。
随手翻阅着手中的词谱,选定以后,目送那捧着词谱的女走三步后,唐离又跟上加了一句:“告诉乐工,不用琵琶,换上铁筝与胡笳。”
此时的安禄山穿地已不是城时的那件制式黄金锁甲,而是换上了一儿胡腾舞服,无奈他肚太大。人又太胖,这原本劲健的舞服穿在他上就显的颇为可笑。
章仇兼琼连连示意不必多礼。唐离依然行了一个下官见上官时标准的参见礼。
“臣这肚里装地是对陛下及娘娘的一片赤胆忠心”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安禄山接着话儿回了杨妃一句后。才转过来细细打量唐离。
唐离选的这一曲乃是王龙标地《》,讲究的本就是男儿沙场征战的苍凉与豪迈。因词曲太短,是以歌者的唱法乃是循着王诘《渭城曲》的旧法,三叠而止。而这三叠之间绝非平铺直叙,而是步步走,而那伴奏的铁筝与胡笳也随着这歌声步步走,是以到最后时整个萼争辉楼都弥漫在这豪健渺远的气氛中。
杨妃见安禄山换好舞服来,那双波善睐的眸又笑成了两弯新月“胡儿,这是朝廷新科状元郎唐离唐别情,他这字可是陛下御亲赐的。”
闭目凝神而听,直到歌声停了许久之后,章仇兼琼才从莫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当下一言不,举樽向唐离邀饮为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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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度山。
安禄山善伪装,在其举兵造反之前,每至长安
“好曲。好歌,听的我在屋里都坐不住了,只想骑上我那匹雪白纵横驰骋一番才能解了心火”哈哈笑声中,楼侧一个偏门走一个异常胖大的汉,却不是那怀化大将军安禄山更有何人?
待唐离向章仇兼琼三樽邀饮刚毕,就听萼争辉楼上蓦然一声铁筝激响,这筝声亢而冷峻,三两下拨动之间已是勾勒一片清冷凄旷的意境,恰似边上连绵不绝的群山,随后响起的每一声筝音都将山脉勾的越渺远而空旷。
介绍过唐离之后。杨妃又转向安禄山笑:“不用本绍介,只看他胖成这样,唐卿也该知这位就是安禄山安大将军了,本朝文武百官跟他一样胖的或许还有,但能有这么个大肚的,可就是独此一家了!”调侃着说到这里,杨妃轻轻一笑:“女人大肚是怀六甲,安卿家这么大肚里却不知装着什么?”
筝音未消,随之而起的胡笳为这份渺远与空旷中更增添了的苍茫,顿时四周繁似锦的萼争辉楼仿佛化了清冷孤寂的边之地,而原本随意趺坐的章仇兼琼也收了脸上的随意,腰也于不知不觉之间立如松,当此之时,一个男声歌而起: